柳葉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挑釁,她不容侵犯的樣子讓纖塵蹙眉,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她隻知道,這件夢之少女的婚紗,是她的,是慕容羽親自為她設計的,也容她說句話吧。
“你若喜歡,大可找一位懂設計的男人嫁了,這婚紗,不是你有錢就買得到!”
纖塵這句話讓慕容羽驚訝,更多的是大讚,不由得在心裏豎起了大拇指。
霍銘臉色沒有什麼表情,那是他一貫的冷漠,他或許早就知道這個女人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柔弱的小兔子了,她這樣疾言厲色的話,說的他也沒有一絲漏洞捕捉。
“不好意思了霍先生,我太太足以代表我的意見,再見!”
慕容羽一直笑著,說完,竟當著二人的麵,將纖塵抱了起來,纖塵下意識的就勾住了慕容羽的脖子,他的愛兼職成了溺愛,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小孩子,不管是吵著鬧著要吃糖,還是在外麵惹了禍端,回來不但不被責備,還會給你出頭。
她甚至有種會被寵壞的錯覺。
“腳要是扭到了,就不易走動,檢查了才行,你這個搶手的寶貝,真是價值連城啊!”
慕容羽說了一句這麼莫名其妙的話。
霍銘的目光直到他們消失在拐角才收回,滿是暗傷,其實,這些愛,他也可以給的,他不怕愛,他怕的是,一旦打開閘門去愛,那邊是放棄所有的去愛,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他自己都害怕,隻是,現在已經窮途末路了,他即便想愛,也沒有機會了。
子陽開完了支票已經站在霍銘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神有些哀怨,哪位是他以前的夫人,為人沒有一點架子,反倒對霍先生,親力親為,親自下廚做飯煲湯,就連洗澡水都準備好的女人。
“你以後少找他們的麻煩,當然,如果你想我死得快!”這句話是霍銘對柳葉說的。
“你答應我的事呢?”柳葉反駁。
“我自己會處理。”霍銘說完這句話,也就離開了,這是從醫院私自離開的,傷口太深,險些咬了他的命,但是,他一點都不怨恨這個女人。
隨著他離開的步伐,風衣裏頭的白襯衫,紅了一大片,霍銘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他九尺的身高竟因為疼痛,不得不按壓著左胸,艱難的前行。
出了影樓,纖塵的腳踝已經在更衣室慕容羽查看過了,沒有傷,上了車,一路上,慕容羽都沒有說話,纖塵想打破這樣的沉默,畢竟,這樣的慕容羽讓她陌生。
“你剛才是不是吃醋了?”纖塵表情是戲弄的,她想調侃一下慕容羽。
“連你這豬腦袋都聽出來?”慕容羽這話說的讓纖塵臉色一紅,他接著說道:“說實話,我總怕你有一天會離開我,我也控製不住自己,我不想留給你任何離開我的理由,但是……”
慕容羽這句話說的很感動,同是也很沉重,纖塵的調侃之意瞬間變成了認真,但是什麼?
“沒什麼,我……我總覺得霍銘看你的眼神還是飽含深情的,所以……所以我怕!”
慕容羽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著纖塵,看向的是前方的馬路,目光深沉,纖塵心裏一顫,沒想到,這般灑脫陽光的慕容,竟然也會計較,會吃醋,會介懷,纖塵又怎會忍心抹殺這樣的笑容和這般清澈的眸子呢?
“不會的,他是個冷酷的人,是他害死了我爸爸和哥哥,我又怎麼會對自己的殺父愁人心存愛意呢?”
纖塵看向窗外,似乎昔日的一幕幕全都湧上了腦海,她幾乎能想到,那大片大片的血跡,和爸爸絕望的眼神,還有大哥垂死掙紮的身影,她的心此刻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撕碎一樣,痛的無法大口喘息。
這話一處,慕容羽下意識的踩下刹車,愣愣的看著心愛的女人,她的表情是如此痛苦,他確實沒想到,霍銘竟是殺害她家人的凶手,可是,要緊的不是這事兒,而是他當下就像抽自己一嘴巴子,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再次陷入沉痛中?
“對不起!”慕容羽說這話時小心翼翼,卻見纖塵沒有動靜,他覺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一把將纖塵攬入懷裏,他卻心疼的覺得這個女人的身子都在微微發抖。
“其實,我隻是怕失去你,或許是在某一個還沒睡醒的午夜,或許是你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我便再也抓不住你,我以後再也不會提及,就我們兩個,你陪著我,我陪著你,什麼都不想,我也什麼都不會問了。”
慕容羽的唇角有些顫抖,他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被他傷害了,竟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纖塵竟抿唇笑了,或許隻有這樣,她才能安撫這個男人,他對自己的愛,深入骨髓,就如她當年對霍銘的愛一樣,她知道被負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