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肩頭一顫,這是入室搶劫嗎?可是,看了一眼李媽,她哭的更凶了,纖塵打消了入室搶劫這個猜測。
“我沒有錢了,你這麼大了個人了,連自己都養活不起,還有臉回來,給我滾……給我滾!”
一聽隔壁房間倒騰的聲音更大,李媽幹脆不哭了,起身往廚房走去,竟然抄起切菜的操刀,怒氣哼哼的走了出來,衝進了隔壁房間。
“李媽!”纖塵一看事情不妙,總不能一走了之,跟了上去。
一眼看到從隔壁房間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肥頭大耳,絡腮胡叉子,穿著緊身T恤,下麵一條普通的牛仔褲,可不難看出,這T恤和牛仔褲都是名牌,支持此刻,纖塵覺得這個人好熟悉,好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
男子一把躲過母親手裏的菜刀丟到一旁,隨著咣當一聲,男子將目光停留在纖塵臉上,頓時,雙目眯成了一條縫,露出危險的氣息。
“你要幹什麼?”李媽頓時下懷了,自己的兒子難道要打小吳的注意?拉著他的胳膊咆哮著。
纖塵麵色驟變,這個人,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一千萬!”男子猛然猙獰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甩開李媽,走了過來。
纖塵頓時腦中來了一道閃電,那個闖入自己房間的男人,那個拿片刀的男人,那個帶頭的男人。
纖塵來不及多想,趕緊往外跑。
“哲兒,你不要一錯再錯,我不奢求你給娘什麼回報……”
身後傳來李媽歇斯底裏的吼叫,纖塵猛然回頭,李媽死死的抱著兒子的腿,目露渴望,最後一絲希望全都融入到了她渾濁的眸子中。
“你放開我,老子沒錢用,急著用錢,既然你沒錢,就別妨礙我發財……”
中年男子,來了個後退,腳後跟直接踢在了李媽的下顎上,頓時,李媽的身子翻仰過去,滿嘴的鮮血直流。
纖塵肩頭瑟瑟發抖,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殘忍的人,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曾心軟,她有一千個理由逃走,可是,有一個叫做不忍的液體在她心裏流淌。
“別動!”
空膛手槍一直隨身攜帶,此刻,纖塵拔槍對準中年男子,止住了中年男子追趕的步伐。
中年男子斜眼瞟了一下身後的老媽,目光忌憚的看著纖塵手裏的紅銅手槍,抬手示意。
“打120!”纖塵喘著粗氣,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李媽,此刻,肚腩傳來一陣酸疼的感覺,讓她握槍的手臂瑟瑟發抖,就連汗珠也滾滾而下。
“別激動,小心走火,你放下槍,我這就打電話!”
中年男子說著,從牛仔褲口袋掏出手機,按下安鍵,這讓纖塵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纖塵放鬆點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在半空劃過拋物狀,直直的砸在她的手臂上。
纖塵悶哼一聲,手機和手槍同時飛出,落在遠處,緊張的氣氛讓纖塵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哪裏跑!”
男子如同野牛一樣,鋪了過來,纖塵轉身一閃,隻見一抹靚影拉出長長的幻影,消失不見,可是,剛剛跑出不到十米遠,纖塵小腹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不得不停下腳步,腳下踉蹌,一頭栽倒在地,民間的小路,飛塵布滿。
中年漢子拎著菜刀,步步緊逼,纖塵的視線越發的模糊,兩腿之間流出粘稠的液體,讓她感覺像是一杆匕首,在五髒六腑中來回攪拌,斷腸的疼痛讓她嫉妒失去直覺。
清源鎮那片了無人煙的樹林內,一望無際的麥田,金黃的麥穗,一覽無遺,慕容羽站在田間小路上,拿著電話,滿臉幸福的沐浴著陽光,有一句每一句的和母親聊著。
“媽,你兒子我要結婚了!”
“那孩子怎樣了?有沒有定期去檢查?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檢查什麼呀,你忘了你兒子我就是醫生,預產期差不多就下個月初了。”
“哈哈……”慕容伯母高興地笑了起來:“真好,就要抱孫子了。”
“有沒有定日子舉辦婚禮呀?你這可是欠著人家的,哪個女人願意沒結婚就替你生孩子呀?還不得大辦?”
慕容伯母止不住的喜悅,要知道,與她同齡的媽媽們,都報了孫子,更多的都是孫子都上學了,慕容羽總歸還是晚了些,不打緊,好事不怕晚,還雙喜臨門呢。
“婚禮的話,我想等到我第一筆房產開發成功以後,媽,我得跟纖塵商議一下,您就不用瞎操心了,等著抱孫子就行啦。”
慕容羽陽光的笑容,就像跳躍在麥穗上的金黃,感染了夏季的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