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的言辭依舊讓人感覺風輕雲淡,很自然而然的就能將人的心扉打開一條海闊天空的道路,就是這麼自然而又不拐彎抹角,又沒有那麼多大道理。
"好吧,勉強答應考慮一下。"
纖塵頓時心情也好了許多。
慕容羽回給她一抹滿意的笑容。
從郊區趕到市中心,車程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抵達公寓的時間大概在下午四點半左右。
邁巴赫緩緩停下,纖塵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便下了車:"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趕緊回去陪陪伯父伯母吧。"
纖塵拒絕慕容羽的相送,說完,幹脆的掏出門卡刷了一下,便走了進去。
抵達八樓自己住處的時候,纖塵掏出鑰匙,擰開房門,一頁紅色的紙張飄落在地,纖塵詫異的撿起來--請柬?
纖塵迅速打開,霍銘的大名龍飛鳳舞的寫在落款處。
這讓前塵猛然腦中嗡鳴一響,這枚塞進門縫的請柬,對於纖塵來說,不那麼簡單,這意味著霍銘知道了她的住處。
而請柬相邀,參加生日晚會,她原本是準備去的,可這枚請柬的到來,讓她毛骨悚然,反倒覺得,不正常。
不對……纖塵陡然發現了不對勁,霍銘為什麼要請她出席?
當纖塵的目光再次落在落款的名字上時,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與霍銘三年的相處,怎麼看不出他的筆記?
雖然這名字一樣龍飛鳳舞,可是,完全沒有霍銘親筆那麼流暢,很明顯,是臨摹的。
地點依舊是昔日的金天地國際大酒店。
這請柬,很有可能是柳葉送來的,既然她知道自己的住處,為什麼不幹脆來找自己,還要故弄玄虛弄一張請柬塞進門縫裏?
纖塵困惑了,這些疑問都不是大事,最重要的是她今晚上到底要不要去,設想一下,如果去,會發生什麼。
柳葉衝她潑硫酸?當場派人捉拿自己?還是……總之,她沒有善意,這一點是肯定的。
既然不是霍銘親自要求,那麼,自己出現,又會是怎麼樣的場景?和柳葉穿一條褲子,對自己趕盡殺絕?還是……總之,也一樣,沒有善意。
那麼,她尋不到一絲去的理由,然而這時候,她腦中閃過了一個最有力的理由,那就是,帶著定時炸彈,問他為什麼對吳家趕盡殺絕,如果他們對自己不利,完全可以一不做二不休,炸死他們。
憑借自己的梨花步,應該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逃離現場,畢竟孩子的命給他們做陪葬,太不值得。
纖塵思來想去,雙眼閃動的情緒遊離不定,一會兒狠毒,一會兒柔情,一會兒渙散。
"纖塵?"
無意中,纖塵回神,竟然看到慕容羽極其無奈的眼神,這已經是第五遍叫她了。
"呃……你怎麼……"
纖塵有些失態,下意識的看到慕容羽手上拿著下午伯母送給她的禮物盒,不由得暗罵自己粗心,竟然落在了慕容羽的車上。
慕容羽的目光落在纖塵手裏拿著的請柬上,雖然此刻纖塵很快將請柬藏到了身後,像是躲避什麼,慕容羽還是看到了落款的名字。
"你不用陪伯母嗎?"纖塵在身後捏著請柬,吞吞吐吐的問道。
"不用,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慕容羽的眼光依舊在纖塵的手臂上掃過,眼神清澈,讓人看不透偶他心裏在想什麼,或許,他什麼都沒想。
"晚上有約?"慕容羽試探的問道。
纖塵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因為,她也感覺對方已經看到了請柬,並且,他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都不知道,撒謊,也隻能表現她愚蠢的思維。
於是,把請柬遞給了慕容羽。
慕容羽接過,草草的掃了一眼,嘴角竟然掛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帶著一絲挑釁的味道,隻是轉眼即逝,讓纖塵無法捕捉。
"你要是打算赴約,我陪你一起去。"
慕容羽簡單的說完自己的意思,眼神卻始終不離纖塵的臉,似乎從她的臉上,企圖看透她在想什麼,更確切的說,想看出她是不是對前夫還存在著感情才是他最想要的結論。
纖塵抬頭看著慕容羽,此刻她的心是亂的,不是為赴會而心亂,而是這個男人,讓她有種救命稻草的感覺,或許,她能康複的這麼快,完全是因為他的出現。
若不是他,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怎麼有力量戰勝死神,掙紮到現在。
如果不是他,或許,她一直沉溺在爸爸身亡和大哥慘死的悲痛中,若不是他,她真的沒有感覺自己那麼喜歡小孩子。
慕容羽一愣,這是什麼眼神?不管她此刻的眼神藏著什麼,都讓他肯定的看出,自己在她心裏還是有一席之地的,至少,她沒有反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