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蹙眉，小心翼翼的抖落畫卷上的碎玻璃和損壞的相框，拿起那張已經慘不忍睹的畫，實在看不下去了。
“別管畫了，快來幫我看看，有沒有毀容……”
榮華揉著額頭，臉皮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皺的跟花生殼沒什麼兩樣。
“自找的你，又不是去參加舞會，幹嘛穿禮服？你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纖塵憤憤，拿著國畫上下端詳，坐到榮華身邊，瞟了一眼她的額頭，又沒破皮，隻是紅了一塊。
榮華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纖塵：“我說，你好像很關心他的畫，比關心我還多。”
“有嗎？”
纖塵麵露茫然：“其實，內個，你應該也知道的吧，他是國畫協會主席……”
“那怎麼辦？”榮華打斷，她怎麼沒想到呢？說著，搶過纖塵手裏的畫，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竟然被戳了好幾個窟窿，榮華俊秀的麵容上，兩顆眼珠子瞪的越來越大，看了看畫，又看了看纖塵。
“哦……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纖塵滿頭問號。
“你，不說實話，你肯定早就認識慕容羽了，要不然，他怎麼替你畫畫？”
榮華抬著手指頭，指著纖塵，一臉深明大義的樣子，好像什麼秘密都被她看穿了一樣，一驚一乍。
“怪不得霍銘要和你離婚。”
“你胡說什麼？”纖塵終於明白榮華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有我的畫像，再說，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這畫
像是我而不是另一位和我長得像女人呢”？
榮華看著纖塵，她的表情好像沒有撒謊，而且，一起長大，對於纖塵的脾氣，她最了解，簡直就是大家閨秀，一門不出，二門不邁，說起謊來就臉紅。
“好吧，暫時相信你一次，不過……”榮華又開始神秘兮兮，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這麼說，你不喜歡他？”
“我……”
纖塵張了張嘴，榮華搶去了話頭子：“那你不準跟我強。”
纖塵不說話，她也沒想過再婚，低頭看了一眼肚腩，她第一件事就是讓這個孩子平安出世，然後……然後……就是
結清債務的時候了。
“給我找件好看的衣裳換……”
榮華側目看著六神無主的纖塵，她似乎根本沒聽到自己說話：“喂……”
“呃……”纖塵回神，走到衣櫃前，倒騰了片刻，除了一套運動服都是孕婦裝呢。
纖塵翻騰著衣櫃，裏頭幾個包裝盒吸引了她的注意。
“囟門帽——小肚兜——軟底小鞋子——係帶小衣裳。”
纖塵看著那巴掌大小的衣裳，不知道為什，心裏升起了一絲向往，小寶寶的腦袋，難道隻有巴掌大嗎？
這麼小的帽子，能帶上去嗎？還有還有，這小鞋子，竟然隻能插進去兩根手指頭，哈哈，這麼小。
纖塵一時之間，所有的事都如浮雲，從沒有像這個時候這麼希望孩子降臨了。
“纖塵你幹什麼呢？找件衣服像生孩子一樣慢……”
伴著噔噔噔的高跟皮鞋聲，榮華已經繞道纖塵身邊。
“呀，小孩的衣服都準備好啦？”
榮華撩了撩頭發，抱著膀子，依靠在衣櫃上，永遠改不掉的花癡樣兒：“收了我做孩子的幹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