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昨天夜裏出了點事情,想必眾卿也知道了……”陳太後緩緩地說道。
她頓了一下,環視了一眼群臣,看定商夏,語氣轉為親切的吩咐道:“太傅,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緊急的事情,協同處理一下,今天先散了吧。”
商夏慌忙整理了一下跪在地上又爬起來略微有些淩亂的官服,然後排眾而出,躬身答道:“是,臣瑾聽太後吩咐。”
陳太後又靜靜地掃視了一下乾坤殿所有低眉順眼的大臣,那些大臣們頓時感到這個權勢猶在的太後施加給他們的沉重的壓抑,果然是太後依舊雌威如虎啊。
…………
三天之後。
清晨的朔州“陽春”客棧。
一個夥計剛打發完昨夜住宿上路的客人,正站在客棧門口四處打量,消停一口氣兒。
忽然,他看見對看著一行耀武揚威的隊伍正對著客棧轆轆而來,便驚訝的對坐在櫃台後麵劈裏啪啦算賬的掌櫃的低聲叫道道:“掌櫃的,好生奇怪,怎麼會是運泰鏢局的?大當家的也親自來了。”
客棧掌櫃的一聽,趕緊推開手裏打了半截的算盤,慌忙走出櫃台,迎出客棧門外。
他當然知道夥計的意思,夥計這是在向他發出某種奇怪的報警。
因為正常情況下,如果是運泰鏢局的人,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時辰投奔客棧的。
夥計話語意思裏的奇怪就是運泰鏢局的宿頭不對。
夥計果然是極有眼力記性的,領頭的那人赫然就是有些日子不見的運泰鏢局大當家的蘇驥。
“哎呀呀,大當家的,這這這……真是什麼風又把您給吹到我這裏來了啊?小的們,還不趕緊的,快出來迎接蘇大當家的!”
客棧掌櫃的嘴裏一迭聲的咋呼著,臉上全是驚喜親熱,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妥,快步走著,拱著雙拳迎接著蘇驥等人,那架勢就像久別重逢的至朋好友。
奇怪貴奇怪,不管怎麼說,什麼時辰隻要是來住店的,都得熱情相迎。
看得出,這行人是風塵仆仆奔波了一夜的。
但是,這些人,包括馬匹看起來好像都不是什麼非常勞累的樣子,他們給人的感覺就是那麼慢悠悠的走了一夜。
雖然麵有塵土之色,卻不是千裏奔波的精疲力竭。
蘇驥已經翻身下馬,抱拳對客棧掌櫃回禮笑道:“掌櫃的,真是好久不見了,您這客棧生意真是越發紅火了。”
確實,客棧門前縱橫交錯的車輪騾馬蹄印昭示著這裏剛剛有很多客人頂著晨曦陸續從這裏出發了。
客棧掌櫃笑的油光滿麵:“托福托福,各路朋友都給麵子,大當家的您更是一年到頭照顧小號,快請進,快請進。”
蘇驥看了一眼身後緩緩停穩的車轎向客棧掌櫃的低聲說道:“掌櫃的,請借一步說話……有沒有極幹淨極精致的房間了?在下此次護送的是一位將軍夫人,非同尋常,不可輕慢,房錢你隨意。”
客棧掌櫃的不覺沉吟了一下,心說我也知道你這次非同尋常,否則不會夜晚趕路,天明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