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後看見沐振宏年老癡呆的模樣,更加是氣不打一處來,嘶聲叫道:“那個賤人乘我們離開這一會兒,哄騙去了聖上的傳國遺詔。”
沐振宏突然就明白陳皇後口中的該死的女人賤人是誰了。
是綸慧長公主。
也難怪,聖上殯天的這個時辰真是別扭,本來看他狀態挺平穩的,別說皇後娘娘,他沐振宏商夏等重要的朝廷大臣不都是回府吃中午飯去了嗎?皇帝的病情時好時壞,滿朝文武不可能白天夜黑的守著。
湊巧的是,太子竟然也離開了。
“長公主她拿走傳國遺詔……想幹什麼?”
沐振宏小心翼翼的問道,這真是一個出乎意料的狀況。
畢竟綸慧長公主是聖上的親妹妹,太後還健在,餘威尚存,駙馬府的赫赫權勢是天下人皆知的。
而且,駙馬的老子,漠北王擁兵幾十萬,也是不容小覷的。
沐振宏還得保持著語言上最起碼的恭敬。
不過,要說長公主想造反,似乎沒有理由。
誰都知道,綸慧長公主沒有兒子,又不準駙馬納妾,就一個寶貝郡主,拿走皇帝的傳國遺詔,不是沒事找事嗎?
想來她也不可能把自己娘家的江山拱手讓給駙馬,漠北王的大王子,畢竟,丈夫再親也是外姓,會被千古罵名。
而且,造反的話也不會就是這麼個動靜。
“威脅我。”
陳皇後倒是簡單扼要。
沐振宏立刻就懂了。
說起陳皇後和綸慧長公主的之間的嫌隙他是最心知肚明的,這麼多年來,高傲的綸慧長公主幾乎還是沒有正眼看過一眼宮女出身的陳皇後,而陳皇後對於綸慧長公主簡直就是有些仇恨。
但是,她們彼此又不能大開殺戒。
她們中間橫亙著太後和皇帝,誰想攻擊誰,都是夠不著。
現在,皇帝去世,太後日趨年邁,綸慧長公主肯定是急了,她怕太子登基以後,陳皇後秋後算賬。
拿走傳國遺詔明擺著就是要陳皇後和太子答應她一些什麼。
沐振宏立刻想到,不一定是綸慧長公主從皇帝那裏哄騙去詔書的,說不定是皇帝臨終時,忽然回光返照清醒過來,不放心自己這個唯一的妹子,特意授予的也未為可知。
“長公主她如今在哪裏?”
沐振宏四處看了一下舉哀的嬪妃宮人,似乎裏麵並沒有綸慧長公主。
竟然連駙馬都不在。
“那個賤人,拿著傳國遺詔,夫妻二人躲進太後宮中去了。”
沐振宏驚訝的張大嘴巴,這是從何說起?
長公主夫妻唱的是哪一出啊?
綸慧長公主趴在母親膝蓋上哀哀痛哭。
駙馬唉聲歎氣,坐立不安的陪在一旁。
“母親救救我們吧,那個歹毒的女人不會放過我們的。”
已經滿頭銀發的太後正沉浸在喪子的悲痛之中,為著年事已高,行動不便,她還沒有來得及去乾坤殿哭子。
雖然皇帝已經病了很久了,大家都有心理準備,但是太後作為母親,還是非常悲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