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
文曦皺皺眉頭,這是唱的哪一出?隻從大婚第二天行禮過後,自己就沒有去過東宮華殿,母後也沒有強調,今天這些女官怎麼突然發飆了?
女官一本正經的對著文曦說道:“殿下今天應該去東宮了,太子妃雖然溫良隱忍,但是殿下也應該全了夫妻人倫大禮,不能置她和商氏貴人於無地自容之處,沐氏貴人雖然姿容殊絕,亦不應不明事體,恃寵專房。”
女官一副對事不對人的話就像一記記耳光無情的摑在沐氏臉上,她呆呆的站在那裏,滿臉惶惑,讓人心疼,她並不指望文曦可以替她辯解什麼,如果太子膽敢出語,就是冒犯皇後,隻會加重她的罪過。
文曦點點頭,表示謹受教訓,好言好語的對這些在執行著天道人倫的女官說道:“你們先退下吧,告訴母後,我知道了。”
四個女官都目光灼灼的盯了沐氏一下,然後才依次行禮退下。
沐氏垂著頭,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她即沒有不懂事的表示十分委屈,也沒有無力的為自己辯白一下。
遠處花叢裏,有人一直看著這大快人心的一幕,看見那些女官退去以後,太子並沒有去安慰吃了癟的沐氏,隻是站在她麵前輕輕地對著她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帶著人真的向太子妃東宮走去。
但是,讓人糾結的卻是,太子文曦隻是帶著人從東宮路過一下而已,直接的去了皇後娘娘宮裏,母子倆在一起用了晚膳,而且言談甚歡,關於那些女官口中義正言辭的天理人倫的大道理太子倒很是謹記:孝順父母當然也是一種人倫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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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次以後,文曦開始很晚才從乾坤殿回來,一般情況下總是在黃昏時候才帶著人匆匆來到媚華殿。
沐氏卻是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模樣,看見文曦就歎氣。
她就不明白了,當初自己決定一輩子跟著他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和許多女人分享這個男人,甚至被置冷宮。
可是這個該死的,現在倒是和自己擰上了,無論她怎麼和他賭氣,他就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不溫不火,死活賴在媚華殿,就是哪兒也不肯去。
沐氏隻好深深地談一口氣,心底沒有一絲竊喜和甜蜜是假的,天地良心,哪個女人何嚐願意與別的女人分享丈夫?
日子不論好過不好過都水一樣滑過。
新的一天清晨又降臨在媚華殿,收拾裝扮妥當,正要去東宮,雲芷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旁伺候的宮女們嚇壞了急忙齊齊上前扶住,她卻是一陣掏心掏肺的幹嘔,吐了一地黃水。
兩個年齡稍長有經驗的宮女喜不自禁,齊齊的悄聲恭喜道:“貴人,您這是有喜了。”
雲芷喘息著,漲紅了臉,驚訝的低頭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兩個宮女不由地竊笑起來,低聲說道:“貴人,小皇子才剛剛有影子呢,哪裏就能摸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