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一會兒吧!”主人道。
“公子,那你呢?”不能直接問主人是否要留在這裏,我隻能隨便問了一句,也不清楚自己問話中的意思,主人是否了解。
“你睡吧!我看著你。”主人在桌旁坐了下來,替自己倒了杯茶。
我有些失神,主人若坐在這裏,我又怎麼可能放鬆心情睡去呢?
“公子……”我猶豫了,不知該怎麼去說。
“是需要我點你的睡穴嗎?”主人問。
“呃……不用了……”眼皮有些沉重,我和衣睡去,強迫自己睡去。
一個半時辰後:
“醒了?”我剛睜開眼就聽到主人低沉而明亮的嗓音就響了起來,“‘藥善’死了!”
“李晰死了?!”我頓時清醒了過來,整個人猛地直起身來,怎麼我才休息了一會兒就風雲變色了?
“恩!方才衙門來了人,說是女飛賊已被‘千手人屠’給抓住了,現在懸屍於城門口示威。不用說,這個替罪羔羊就是李晰了。”主人平緩地道。
我顧不得太多,隻一心想到城門口去,還未及跨出門口,就覺腰間一緊,我又被主人攔住,困回了懷裏:“隱月,你冷靜些!鍾離血塬和李晰明顯都是鐵鷹的手下,你已廢了鍾離血塬的武功,他不可能還有殺李晰的能力,顯然,這武陵鎮中還有別的黑手存在。你這一去,就是自投羅網了!”主人附在我耳邊道。
“林大俠,隱月姑娘醒了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赫連辰突然拉開了門,頓時見到了讓人尷尬的一幕。
“……啊!我已經沒事了。”略感不自在的我退出了主人的懷抱。
“呃……恩……這個,我是想來看……看隱月姑娘的情況,既……既然姑娘……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赫連辰清了幾次喉嚨才說出完整的話來。而後雙頰微紅地退出了門去,重又把門合上了。
“我們似乎把赫連辰嚇到了。”主人的語氣頗輕鬆。
“隻盼他不要誤會了才好。”我道。
“誤會?清清濁濁,我們也無須辯駁吧?”主人反問。
“恩!”我應聲,主人的意思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吧!隻可惜,主人是清,我,卻是濁啊!
“記住,切不可意氣用事!”主人又叮嚀了一句。
“隻怕到時意氣用事的另有其人。”我忽然想到赫連辰並不了解我在屋簷之上與李晰的談話,肯定對她還懷恨在心呢!
“光天化日之下,赫連辰應該是不會有所行動的。”主人了解我的意思。
“可是,還是該去和赫連少爺解釋一下吧!不能讓他一直誤解下去吧!”我對於李晰,並不存反感之意。
“這事可先緩緩,我想赫連辰還不至於如此偏激才對。”主人對赫連辰的評價委實不低。
“恩!也是,那我去看看蝶兒。”其實葉蝶早已不用我們如此憂心了,她若現在去闖蕩江湖應該是已能獨擋一麵了。我之所以如此掛心,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能避開和主人的相處罷了。
“她大約又在吹笛,你去和她笛蕭相和幾曲倒也不錯。”主人從懷中取出洞簫交於我手中。
“公子,為何你不吹簫了?”我忍不住問道,我實在不明白,其實主人可是吹得一口好簫呢,隻是自莫霜姑娘死後,就從未吹歸了。
“因為沒有人能解我簫中之意了。隱月,我和你不同,你的簫聲雖美,但簫音卻太過清冷而不帶感情。你太慣於掩飾自己的情緒了,幾乎就像你自出生以來都是這麼做的。有時候,我也會希望你能夠更情緒化一些,但我知道這是習武者的大忌。對於你,我有太多太多的矛盾和無力感。”主人又一次語出驚“劍”。
“公子,我想這隻是你的錯覺,可能是因為我的簫藝不好吧!”不再贅言太多,我快步走了出去。
對於主人,我似乎產生了以前所未曾有過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