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成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武陵關:
蛻變,自離陽死後,我們每個人都在蛻變。離陽唯一一次的任性,居然是在他死後,他肆意地走進每個人心裏,然後留下了一個很深很深的痕跡。
葉蝶常會摩挲著離陽留下的玉笛,獨自神傷,她已不再是原來那個懵懂、天真、不知事世的小女孩了,她開始懂得思索、懂得遠慮。到武陵關的遙遙路途上,她的武功精進了不少,對音律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熟悉。
主人的改變,則是讓我越來越不懂他了,有的時候他會用一種我不解的深沉目光看得我手足無措。
至於我自己,我對離陽有太多太多的感激,也有太多太多的感動,離陽太商量了,也太過無私,他的心裏能裝盡天下人,但卻獨獨漏了他自己,他的某些想法,可能我永遠都不能理解、明了。就像他知道‘銀淩’的痛苦時,會毫不猶豫地救他。世上能壓住‘銀淩’的邪氣的,惟有鬼影刀、紫雲劍、炎陽和我。而炎陽已化成了離陽,現在,離陽也不存在了。我究竟有沒有改變,又改變了什麼,我並不清楚,但我隻希望,我是被他實實在在的感化了。
“又在胡思亂想了嗎?你的茶都快溢到地上了。”主人低沉的嗓音驚回了我的理智,我這才發現,我猶在斟茶,而茶水早已裝滿了不盈一握的瓷杯,漏到了桌上,甚至誇張得沿著桌邊幾乎滴到了我自己的身上,我忙停手,匆忙地站起身,讓到一邊,“自離陽死後,你經常神遊太虛呢!”
“對不起!”我回道,轉盼間,發現葉蝶不在旁邊,九成九是又去找當地的曲藝能人學吹笛去了,葉蝶是借著吹笛與學武在追尋著離陽的蹤跡吧!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不需要一直道歉的。”主人把我拉到一旁空著的桌子重新落座,“武陵城內最近飛賊橫行。正在封關,我們怕是又要耽擱上一小段時日了。”主人自行替我倒了杯茶,寒風一刻不停歇地鑽入茶寮內,隆冬畢竟還是降臨了啊!
“邊關之地,局勢總是會動蕩些。”我回答,對於行程地被拖延並不在意。
“無論到哪裏,你似乎都很能隨遇而安啊!”主人啜下一口熱茶。
“對居無定所的人而言,這未嚐不是件好事。”我說,目光移向街道,看到葉蝶手執玉笛,神情淡然地走了回來,恰在此時,一個悍匪手持長刀衝向了葉蝶,悍匪身後不遠處是一隊急於緝拿他的捕快。但見葉蝶輕易地避過了刀鋒,動作當真是輕盈若蝶,不去看身後表情錯愕、猙獰的悍匪,她依舊朝我們這兒走來。也許是怒極攻心,那悍匪轉而提刀砍向另一位女子,我立即彈擲出手中的瓷杯,直擊他的後膝。同時人群中竄出一名男子,以劍格開了刀,而葉蝶身邊,同時那些捕快把悍匪的側頸,他頓時跪地,動彈不得。
我和主人同時起身,舉步走到葉蝶身邊,同時那些捕快把悍匪五花大綁了起來。
“蝶兒,你的武功真是精進了不少。”主人輕拍了拍葉蝶以示鼓勵,葉蝶淡笑著將玉笛收回懷中。
“真的嗎?那可見我的努力沒有白廢,可是,若方才不是有隱月姐的出手相助,我是不可能一招得手的。”葉蝶道,而後繼有轉向另一邊,“當然那位公子也幫了不少的忙。”
葉蝶口中的“那位公子”,此時被周遭的人群包圍著,方才被攻擊的小姐更是忙不迭地向那位公子道謝,眼中難掩愛慕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