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殿下回來了,本公主就說嘛,這些個奴才胡亂稟告,還說您在參加什麼議事,更加對本公主出言不遜,所以。本公主才小懲大戒。”
李俊茂並不理會沐嵐公主的說詞,上下將孫總管一番打量:“比丘公主,您最好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本殿下身邊的隨從,您有何權力處置?是誰給予您的權力。”
話中的狠厲四溢,那一股在戰場拚殺多年而集成的血氣一放,步步緊逼的質問沐嵐公主。
沐嵐的臉上冷汗直冒,她隻顧著調教下人,全然已經忘記自己還並不是太子妃,更沒有權利動他身邊的人。看著步步緊逼的李俊茂,急得內心發慌,眼淚說來就來:“殿下,俊茂,沐嵐也是一時情急,險些傷著您的手下,沐嵐在這裏像您道歉,對不起,原諒沐嵐這次,好不好?”
李俊茂完全不為沐嵐的眼淚所動,語氣依然森然:“不是本殿,公主應該道歉的人,是本殿的孫總管。”
沐嵐公主險些咬碎一口銀牙,自己好歹也是一國公主,今日居然要向一名奴才道歉?
驟然色變的她在一轉頭看見李俊茂那張英俊的臉時,所有的氣勢一收,緘口結舌半天,終於心一橫,瞪大雙眼眼睛說道:“對不起,本公主不個不留神傷了你。”
好你個孫總管,今日你讓本公主丟盡了臉麵,它日本公主進門,第一個要收拾的人,就是你!
孫總管心中狂呼倒黴,看著公主的臉色,暗自祈求老天長眼,可千萬別要這狗屁比丘國公主嫁進來。
微抬的頭對上沐嵐公主那雙滿是威脅之意的眼眸,孫總管眼下卻還得強行扯出抹笑容:“不,不礙事,奴才沒,沒受什麼傷。”
李俊茂氣勢一收,點點頭:“沒受傷就好。眼見天色見黑,公主請回吧。”
說著,轉身就想離開客廳。
“慢著,俊……殿下,沐嵐有話要說。”沐嵐公主急忙叫住他,開玩笑,自己來這裏呆坐一天,又受了一肚子氣,哪能無功而返?
“嗯?”李俊茂停下腳步,並未轉身。
“殿下。”沐嵐公主娓娓道來:“明日本公主一早,沐嵐就打算像國主辭行,返回比丘國。今晚,特意舉行了一個辭別宴,特來邀請殿下參加。沐嵐可是在眾人麵前誇下海口,說殿下一定會去。殿下,您可千萬不要讓沐嵐丟臉,無法下台呀。”
話說到這份上,李俊茂隻得收回腳步,倒轉身子:“既然是公主邀約,俊茂自當前去。隻是不知是何時?何地舉行?”
沐嵐公主的眼睛閃過一道亮光,開心的說:“就是今晚,就在驛館內,您也知道,沐嵐從比丘千裏迢迢來到南國,實在是花費披靡,所以……能省則省。”沐嵐公主的話語裏帶著淺淺的說不出口的困擾。
李俊茂理解的點頭:“好,竟然如此,公主先請。”
“殿下請。”沐嵐公主露出今晚第一道真心實意的笑容,李俊茂,竟然你答應了,今晚你就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二人到時,酒已過三巡,桌麵上坐著比丘國的來使,還有大南國安排的接待官員,為首的,正是李俊茂的兄長李成豫。
至從聖上親自出宮探望,曹峰當年的冤案被擺上禦案,其中牽連到的部分人物被處死,懷安公主去了寢陵看顧先皇陵園,歸期未定。至於當今皇後,聽說從那日不慎跌落假山,造成半身不遂,終日癱瘓在床,難以起身。
而身份大白的李俊茂,順理成章的搬出趙王府,住進了太子府中,隨後又出征比丘國,和李成豫自然也沒有了接觸。
此時意外相見,李成豫一怔,連忙放下酒杯,和周圍的眾人一起,低頭見禮:“拜見太子殿下。”
李俊茂走到主位坐下,大手一揮,“都平身吧。成豫。”
李成豫急忙出列拜見:“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李俊茂大掌一揮:“兄長怎麼如此見外?俊茂雖然遠征比丘三年,不過三年的時光,也不至於造成你我之間如此大的隔閡吧?”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即便過去成豫是太子的兄長。”李成豫的眼裏,如今再看不到半點仇恨,反而在午夜夢回之時,回憶起自己針對李俊茂的種種處置,心中暗自悔恨了無數次。要是早些知道的話,自己哪裏還會做那麼多針對李俊茂的事情。“到了今日,成豫的心目中,隻剩下對太子殿下的欽佩。隻要太子殿下所指,就是成豫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