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我根本就不想留在皇宮,根本就不稀罕那個位置。”廖炳文的情緒完全失控般的揮舞著雙臂:“什麼都說為了我,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有問過我,這些是不是我想要的?”
懷安公主氣急,用力的一拍梳妝台,台上的物品一陣晃動,銅鏡也嘭的一聲,栽倒在地:“你竟然如此的不分尊卑,公然頂撞本殿?看來,你的師傅可真是會調教人,你越活越回去了。不錯,當年之事,我是有參與,不過一個體內含有他國血統的雜種,有何資格坐上我大南國的江山?我們動手滅了他,不過是眾望所歸的一件事,這有何錯誤?”
懷安公主重重的冷哼:“你以為父皇就真的是那麼疼娘親?要是他真的疼我,這麼些年,又為何會如此對你?當年你身上的毒,可是就下在他親手賜下的那碗燕窩裏的。”
懷安公主眼裏滿滿的全是恨意,盯著廖炳文的那癱坐在地的身體,走到他的麵前,對準他的眼睛,讓他看清眼裏的恨意:“娘親隻不過是想保護你,娘親已經失去了駙馬,娘親不想再失去你。在別人的眼裏,本殿心狠手辣,可是對於你,娘親卻想給你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廖炳文瘋狂的擺動著手,把手臂抱在頭上,痛苦萬分的低吼。
“我沒有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娘親。原來,我的皇舅真的是被你害死的!你知道嗎?我還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她說的都是騙人的,我根本就沒有皇舅,原來,這一切不過都是我自欺欺人的結果,哈哈,我真是一個傻瓜,這吃人的皇宮哪有什麼親情。”
懷安公主麵如寒霜,用力拉開廖炳文抱著頭部的雙手,抬臂一揮,一個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廖炳文的左臉上:“住口!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本殿?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安穩的活著,靠的是什麼?你要是真的要怪,就怪你自己錯投了帝王家!錯當了本殿的兒子!”
廖炳文的目光迷茫了少頃,逐漸的堅定起來,看著懷安公主的眼中,多了幾分痛惜:“您說得不對。師傅說過,眾生平等,您身為大南國的公主,理應為民請命,做實事造福與民才對。可是,您卻殺了自己的親兄弟,是為不仁不義;您害得聖上整日苦思愁眉不展,是為不忠不孝。娘親,炳文好生失望。”
“你!好好好!本殿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不過可惜的是,在對付曹峰和那賤人之時,本殿正與駙馬你儂我儂,並沒有參與進去。”懷安公主強壓下心底的怒火,苦口婆心相勸:“雖然本殿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知的,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告訴你這些的人,就一定沒有安好心!”
廖炳文失望至極的閉了閉眼,搖著頭說:“您想錯了,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讓炳文來問你們,沒有想到的事,是您,是您打破了炳文心中,對您的最後一絲企盼。”
廖炳文說完,跌跌撞撞的走出去,順著白玉雕欄,神情恍惚的離開了。
“文兒,文兒。”懷安公主還想再說,卻被突然奔進來的一個侍衛的身影阻擋了腳步。
來人單膝跪下,低聲稟報:“回稟公主,安陽縣主突然從皇宮裏消失,目前去向不明。”
穴道被製的謝清影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中,套上了一套宮娥的衣服,隨著一輛運送青菜的空車,不費吹灰之力的出了宮門。馬車穿過大街進入鬧市,馳入一處住宅裏,停下車,拉開車簾,露出車內的謝清影。迅速的將謝清影搬下馬車,扶著不能動彈的她,坐上另外的一頂停在一側的小嬌,轎簾放下,隔絕了謝清影僅僅能看到的不大的一塊地方。
轎子外麵傳來一位半老徐娘的輕咳:“姑娘可要坐穩咯,起轎。”
“起轎。”隨著轎夫的一聲喊,轎子開始緩緩的移動。
謝清影心中有苦難言。當時,從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還以為是廖炳文去而複返,哪裏知道,卻是一名打扮成內侍模樣的賊人。點了自己的穴道,將自己扮作是買菜隨行的宮娥,將自己帶離了皇宮。現在,更是將自己送到一個未知的地方去。
看來,自己最近,真是走了黴運啊!
遮蓋得嚴嚴實實的車窗內,一絲光線也照不進來,不過,從傳進車內的聲響來看,此時的小轎正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流,一直左繞右拐,也許是怕謝清影知道了前進的路線,似乎專門挑人多的地方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