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畏縮在一旁的李明銳,康王爺心裏的氣終於消了下去,一聲長歎道:“當年,先皇原本是中意本王為太子的,誰讓他有一個好的生母,加上先皇先去之時,本王年歲太小。所以,才讓他撿了便宜,得了大統。不過誰讓他搶了別人的位置,所以就連老天爺也看不過眼睛,要讓他斷子絕孫,哈哈,這不,我兒的機會來了。隻是如今,因著他連連失誤,栽在謝清影那黃毛丫頭手中,大好的一箭四雕的機會,就讓他這麼白白給浪費。你說本王能不生氣嗎?”
康王妃一怔,世子李明銳也抬起頭來,兩雙眼睛徑直望著康王爺。
康王爺一見,得意的回憶道:“哼!本王可是精心安排了多年。你以為聖上當真沒有子嗣?錯了,他還留有後手。這還得多虧了本王安插在他身邊多年的眼線,也是這眼線傳回來準確的消息。原來,當年他留下的孽種,叫曹峰的短命鬼在臨死之前,將他剛剛出生的次子托付給了親近之人帶走,留下了一條血脈。”
這樣的內情,讓康王妃和李明銳兩個人雙雙睜大了眼。相互對上眼,都從彼此的眼睛離看到了驚訝之色。
康王爺繼續回憶:“隻是這名親信埋藏得實在是深,本王一直沒有絲毫的頭緒。隻是本王從來沒有放棄此事的調查。後來,還是一個意外,讓本王發現了些許蛛絲馬跡。就是趙王世子在龍泉遇襲一案。”
李明銳終於從打擊中清醒過來,三兩下抹去臉上的水珠,規矩的坐到康王爺的對麵。
看著如此規矩的銳兒,康王爺滿意的點點頭:“原本本王也沒有想到太多,誰讓這件事裏,穿插進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物---謝康安。四十年前的謝康安何其的威風凜凜、所向披靡,殺得來犯之國聞風喪膽,丟盔棄甲。就是這樣的一位大將軍,竟然說消失就消失了,聖上多方派人去找,最後也就是不了了之。可惜當時的本王愣是沒有把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讓那小雜種活到了今天。”
“小雜種?父王,您查出來那叫、叫曹峰留下的孽子在哪兒了?”李明銳眼看著康王爺歇下一口氣,趕忙親自夾了些小菜,放到康王爺麵前的碗裏。
康王爺滿意的點頭,看來自己的兒子又振作起來了:“李俊茂這小雜種沒讓他那兄長給弄死,活著回到了京城,隨行的竟然是失蹤多年的謝大將軍。本王就順著這條線索一摸,意外的發現了一個秘密。謝家竟然有金礦,而且還掌握在謝清影那區區一個小丫頭的手中,更加奇怪的是,竟然還有合法的憑證。這金礦可不是普通的東西,即便這金礦再小,謝康安再勞苦功高,以本王對他的了解,他也不是那種會送出一座金礦開采權的人。”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送出了呢?本王再三追查,意外的查到,他失蹤的日期,正是當年曹峰那短命鬼死去不久,守門將最後一次看到他。有了方向,抓到了蛛絲馬跡,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最後本王的人查出,那短命鬼的孽子,最後是被謝康安抱著送進了京城,出城之時謝康安兩手空空,再結合謝康安來京之後,唯一接觸過的少年男子,就隻有他……”
“趙王世子李俊茂!”異口同聲的三個人出口了同一個名字。
李明銳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想到幾次在謝清影麵前所受到的侮辱,想到下聘之日謝清蓮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還有李俊茂那嘲笑的眼神,讓天性高傲的他哪裏咽得下這口氣,咬牙切齒般的呢喃著:“原來是你自己找死,新仇舊恨正好一起算,你我之間,不死不休。”
康王爺滿意的點頭,正要再說,屋頂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
“什麼人?”康王爺發出一聲厲喝。
屋頂迅速的傳來一陣奔逃的聲音。壞了!有人偷聽!!在場的三人都變了臉色。
“抓刺客!!”隨著一聲暴響,鳴鑼的“當當當”聲響徹整個暗夜下的康王府上空。
墨氏來得很塊,連日裏照顧謝清影,她都沒有休息好,此時的臉上,顯示出一種病態的白。
“娘親。”謝清影扶著墨氏坐下,眼裏滿是孺子之情:“娘親,這麼晚了,還累您前來,清影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