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得謝清影“噗哧”一笑,又急忙連連咳嗽掩飾。好不容易喘過氣來,輕輕握住墨氏的手說道:“二妹妹這次落水,病得如此厲害,按理說我這做姐姐的,就應該多多關心一下才對。”
說著話,衝著外麵喚著香伶:“香伶,你和夏草去庫房挑一些滋補的藥材,為二妹妹送去,就說,讓她好好養病,等到病好了,再去庵堂也不遲。”夏草香伶急忙應是。
“還有,就說,她害我落水之事,等本縣主病好,再慢慢的清算清算。”
謝清蓮,你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麼?沒那麼便宜的事情。
另一邊的清蓮苑裏
謝清蓮臉上傷口已經包紮好,一頭散亂的頭發披散在枕頭上,擋住了半張臉,顯示出那被包裹的左臉更加的突兀。
望著昏迷不醒的女兒,張氏站在一旁,不停的抹著眼淚。
另一邊站立的二人,就是禦醫和謝侍郎了。
謝侍郎的臉色比鍋底還黑,真想親手掐死躺在床上的二女。這個自己以前放在手心裏疼的二女兒,每一次都幫自己捅出大簍子,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大,尤其是這一次,他的心裏都沒有底,這一幕到底該如何收場?
禦醫小心的看著謝侍郎的臉色。他原本是幫聖上看病的專屬禦醫,此次謝侍郎下了老本,請他來為這侍郎府次女醫治臉傷。以他多年來對外傷的心得,如此大開又是臉上的傷,想要不留疤,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是眼前的侍郎臉色如此鐵青難看,再多的話語,他也說不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硬著頭皮說道:“侍郎大人見諒,老夫已經盡力了。”
對當朝最好的外傷禦醫的話一出口,謝侍郎整個人徹底的軟了下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完了!這二女兒的這輩子完了。
張氏一聽此話,當場嚎哭:“王禦醫,求求您,您再仔細給看看吧,您要是缺什麼藥材,我們,我們想辦法,就是去跪著求,妾身也給您弄來。王禦醫,求求您,求求您了。”
張氏跪倒在王禦醫的麵前,拽著王禦醫的衣襟大聲的哭著。
王禦醫一臉的為難;“這位夫人,不是老夫不肯治療,而是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老夫告辭,告辭。”
說著話,王禦醫用力拽出衣襟,對著謝侍郎拱了拱手,走出了謝府。
張氏見求禦醫無果,轉身對著謝思遠哭訴道:“老爺,您救救我們的女兒,老爺,妾身求求您。。。”
謝思遠正憋著一肚子氣沒處發:“夠了,你有完沒完,啊?禦醫都沒有辦法,你求我有什麼用?你真要有本事,就去求你父親張尚書大人去呀。哼!”
謝思遠說著,看著床上的二女,氣不打一處來:“你幹嘛還要留著這口氣被人救上來?你幹嘛不直接被淹死,省得如此丟人現眼。”
說完話,直接摔門而去,震得房門抖了幾抖。
剛剛跨步出了萱蘭苑,一名小丫頭前來稟告:“啟稟老爺,老夫人有請。”
自己母親讓人來找自己,有何要事?
心裏想著,腳步不停,很快來到了福壽堂。剛剛跨進門,還來不及站好,丁氏就直接發了話:“聽人說起,清蓮推清影下池子,害得她自己也跌進了冬水池,跟著破了相。這臉上的傷疤可比不得別處,她的傷情如何?”
謝思遠愣 片刻才開口:“王禦醫說,好好將養……”
話沒說明,話裏的意思,誰都聽明白了。
謝禾穎從來不愛管這些許瑣事,不然也沒有當初在龍泉村時,墨氏母子餓肚子也不管的事情發生。此時聽到此話,倒是插了嘴:“傷著了,就好好的將養。聽說庵堂那邊清靜,你還是早些派人過去提早準備準備,也好早日送二丫頭過去。”
謝思遠急忙點頭:“思遠也是這麼想的,這不,清蓮還昏迷著,等到她清醒些了,再說罷。”
“嗯,這樣也好。”坐在另一側賞梅的謝老太爺轉過身來,輕輕的從枝條上,捏了朵梅花下來,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思遠,不是我們這做長輩的說你,你看看你把她寵成了什麼樣子?以前那些舊賬我就步說了,你看看她白日都做了什麼?啊!眾目睽睽之下,推自己的嫡姐下池子,累得自己也掉下荷花池破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