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怔在那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沒有話說,謝清影有。“母親不用多禮,清影可愧不敢當。”
說話間親手扶起張氏,無視張氏那閃爍著陣陣寒芒的眼神:“不知道祖母召清影過來,所謂何事?”
所謂何事?她可以說是因為自己耳根子軟,聽了張氏的哭訴,想懲戒謝清影一番嗎?到了現在,借給她一個膽子,她也說不出口。
“沒,沒什麼事,就,就是太久沒見你,想你,是!想你,嗬嗬。”丁氏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謝清影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削,又是一個耳根子軟,分不清是非黑白的老太婆。
“竟然祖母是想清影了,你如今祖母也見著清影了,清影那裏,還有些事情要忙,就先告辭了。祖母也早些休息,要懂得分辨是非,別不是人的話,您也相信。”
“你,謝清影!”張氏咬牙切齒,恨恨的吼著。
“母親也早些歇著。清影先行告退。”說完,轉身便走,再不理會身後的動靜。
走出福壽堂大門,謝清影長吐一口氣,今天累得夠嗆,還要忍受如此極品親人,換了是誰也會忍不住反唇相譏,實在是不得不為之。
“清影,你有沒有怎麼樣?你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精神,要不要到娘親那裏去休息一下?”墨氏的聲音傳來。
謝清影扭頭之間,看見不遠處站著娘親墨氏和弟弟奕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容來:“奕兒乖,清影見過娘親。”
說著話,就要拜下去。墨氏搶先一步扶起她:“自己母女倆,別拜來拜去的,來,到娘親那裏休息一下,娘親幫你捂一下膝蓋。”
說著話,不由謝清影辯解,徑直的拉著謝清影的手,去了主屋。略燙的方巾捂在謝清影的膝蓋上,迅速的溫暖了她的心房。看著在燭光下仿佛閃耀著絲絲金光般的墨氏,再一次感歎著有娘親的孩子就是好。
謝清影連日來的疲憊,在這一刻,全部都奇跡般的消失了。
“清影,你被冊封為安陽縣主那事,是怎麼回事?聖上怎麼會無緣無故冊封於你?”墨氏一邊親手捂著謝清影的膝蓋,一邊小聲的問道。
“娘親,不過就是您的女兒投了懷安公主的眼緣,所以公主才特意為女兒求了這麼一個位分。”謝清影炳不想墨氏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即便墨氏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會讓她擔心。
墨氏沒有接話,沉默良久,輕歎口氣素手搭上謝清影的香肩:“清影長大了,懂事了。如果有什麼是娘親能幫到你的,你就盡管開口。”
“嗯,娘親。”謝清影重重點頭,把頭靠在墨氏的懷裏:“清影知道了。”
“小姐,這是夫人交待,為您熬製的薑湯,您快趁熱喝。”嬤嬤上前來說道,手中還端著一個小托盤,盤子裏正放著冒著熱氣的薑湯。
望著摸氏輕輕一笑,母女倆心靈與心靈的感應,在此時說任何話都顯得多餘,謝清影端起碗來,一口喝了下去。
“娘親,娘親,怎麼沒有奕兒的?娘親,您就隻關心姐姐會不會感冒,有了女兒不要兒子了?”小奕兒不依的鬧道。
“嗬嗬,有有有。”墨氏急忙摟住小兒子,親了親他的小臉蛋,摸了摸他的頭:“娘親什麼時候少過你那份了?還有,她也是你的姐姐,你就不心疼?”
奕兒臉上的笑容一束:“娘親,奕兒是和姐姐鬧著玩的,姐姐對奕兒的好,奕兒都記著,娘親放心,奕兒知錯了。”
一句話說得謝清影的心裏直熱乎:“好了,娘親,奕兒也不是故意的。告訴姐姐,這些話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吧?你是聽誰說的?”
邊說話,邊摸了摸奕兒的頭頂。
小奕兒的年紀還小,如果不是有人挑唆,他是決計想不到這一層的,是以,這挑唆之人的心思,那可就很值得推敲了。
小奕兒低下了頭,欲言又止的半天,謝清影的態度並沒有軟和下來,他終於抵擋不住,先開了口:“是,是二弟啦!是他告訴我的。”
李博濤?他怎麼會告訴奕兒這些?難道是張氏讓李博濤挑唆的?
哼!看來這謝清蓮被送走,她依然沒有汲取教訓,還想再試一次,竟然如此,那她也不用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