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茂勉強一笑,起身往外走:“時辰不早,我們也盡快動身的好。小二,把這把椅子的錢記在我的賬上。”
說著話,出了店門,騎上自己的馬匹,和隨行的跟班交代了幾句。
謝清影滿心窩火,這李俊茂難道真的被謝清影迷住了?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麼從此以後,他就是我謝清影的敵人。
想到此處,扭頭掀開車簾輕喚:“紹輝哥,晚些初城之時,你要多注意安全,我的感覺很不好,總覺得有什麼事會發生。”
劉紹輝鄭重的點頭:“小姐您放心,紹輝明白。”
李俊茂騎馬過來之時,正好對上了靠在謝清影的馬車旁邊,和馬車裏的謝清影說話的劉紹輝,的那雙冷冽的眼睛。
強行吞下嘴裏的苦澀之意,緩緩的走在隊伍的前麵,謝清影的左側,隨著緩行的馬車另一側,漸漸的往東城門行去。
一左一右的跟隨在馬車旁的兩個少年之間,就像是天生仇敵一般,兩眼對視之中火花閃爍,兩張同樣年輕,同樣仇視的眼神中心,謝清影顧慮重重。
這謝清蓮的暗手到底在哪裏?為何遲遲到了現在依然不見?馬車出了東門,迅速的加快了速度。
李俊茂一肚子的憋氣,到了城外這條寬闊大道上,計上心來。
不由加大音量一聲大吼:“聽聞劉侍衛功夫了得,此處地勢寬闊平坦,到皇覺寺山腳下這一段路有五十裏地,不如你我二人來比試一場如何?”
劉紹輝並不相讓,他早就存了教訓這趙王世子之心。一聽此話,正中心中的念頭,當下揚高音量,大聲回道:“有何不可!你我二人就比一下馬力,看看哪匹馬更好,跑得更快。”
“好!我們走。”李俊茂高聲附和。
“走!”劉紹輝猛的一馬鞭甩出,人影飛快的衝了出去。
片刻之間,兩個人就消失了蹤影。
尚未來得及阻止的謝清影目瞪口呆,這二人吃了火藥?今日是什麼情況,可以任由他二人胡鬧。
當下氣憤的一摔簾子:“簡直是胡鬧!哪有在當值期間,丟下要保護之人,自己先跑了的道理。夏草,你幫我記下,晚些他回去,給我狠狠的抽五大鞭子,看他還長不長記性。”
不理會唯唯諾諾應“是”的夏草,回身看向虹兒:“世子一直都是如此輕重不分,做事魯莽?”
虹兒一怔,很明顯世子是在生小姐的氣,才把那劉護衛當作了出氣的對象,這和世子做事魯莽能搭上邊嗎?
“這,小姐……”
看著吞吞吐吐的虹兒,謝清影一揮手:”算了,不為難你。隻是後麵多加小心,這畢竟是在城外,真要出了什麼事情,就隻能多靠你了。”
虹兒放下心來,重重一點頭:“小姐放心,虹兒會誓死保護小姐。”
少根筋的夏草眨巴這眼睛:“小姐,夏草也會誓死保護好小姐,不讓小姐受傷。”
謝清影勉強笑笑,再沒有說話的興致,透過撩開的車簾,看著兩側飛速閃過的風景。馬車裏隻留下一陣陣車軲轆轉動的響聲,還有呼呼的風聲。
馬車裏的靜寂並沒有維持多久,沉默的虹兒睜開了眼。“不對,小姐,這馬車車軲轆的聲音不對。”
“呀!怎麼不對了,虹兒,你可別嚇人亂胡說。”夏草驚嚇的開口。
“閉嘴。”謝清影一聲厲喝,車廂裏恢複了平靜。“虹兒,你確定沒有聽錯?”
虹兒閉上眼睛側耳仔細傾聽,稍後睜開了眼,用力的一點頭:“確定,小姐,車軲轆的聲音確實不對。”
“馬夫,快讓馬車停下來。“謝清影再顧不得禮數,掀開車簾大喊。
還不等謝清影完,隻聽得外麵車夫一聲大喊:“大小姐,馬,馬發狂了,怎麼也無法控製住馬車了。大小姐,怎麼辦?”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正是李俊茂和劉紹輝二人。
兩個人影迅速出現在前方大路轉角處,逐漸接近,縱馬奔馳中,寒風吹得人衣襟獵獵作響,二人的馬匹越跑越快,迅速的越過一個小山坳,爬上一個小坡頂,一條平坦的大路在前方蜿蜒伸展。
“籲!”一聲長籲聲響起,落後一步的李俊茂胯下的戰馬突然人立而起,高抬起前蹄,一聲長嘶。幾乎把馬背上的人甩下馬背。極致奔跑後的馬匹嘴裏發出呼嚕嚕的喘氣聲,除此以外,就還有劉紹輝遠去奔馬的馬蹄聲。再然後,就陷入一種萬籟俱寂的空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