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影點點頭:“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要走,情有可原。沒人護衛,我們就輕車簡從上路就是。等一下,影兒過去看看便是。”
墨氏點點頭,歎了口氣:“此事也隻能如此了。”
謝清影拍拍墨氏的手:“娘親不用太過擔憂,紹輝哥所中的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您還是先帶著奕兒下去休息。明天還有很多的後續事情,需要您打理。另外,清影感覺,派人來暗殺我們的人,並不希望我們早日到達京城,所以,我們必須盡快趕路,最好,能明早啟程。”
墨氏站起身來:“好,我去安排後續的事情,一定趕在天亮前出發。不願意繼續跟著走的,我就連夜發工錢給他們。你也注意一下休息,能睡的話就眯一下眼。”
“我知道了,娘。”
墨氏點點頭,似乎想說什麼,最後什麼也沒有問出口,走出了跨院。謝清影回頭看了看依然緊閉的房門,看來紹輝哥這次受傷不清,堂兄救治到現在依然沒有出來。
明日沒有隨行的護衛可怎麼行?
站起身讓夏草守在門口,她緩步跨進旁邊安置受傷護衛的房中。娘親臨走時的欲言又止,謝清影都看在了眼裏,可是她實在沒有辦法給出墨氏解釋。關於自己重生而回這件事情,外人實在是太難以想像。即便是自己的親身母親,她依然開不了這個口。
“謝小姐。”受傷的護衛看見來人,急忙起身見禮。
“都坐下,別起來,都坐下。”謝清影神情悲痛的阻止,挨個的看著受傷的護衛那一張張熟悉的臉:“我們都是從龍泉村出來的,你們都比我大,從我還在繈褓中時,好多人都已經認識了我。這次發生這樣預料之外的事情,我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我自己也都是不願意看到的。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謝清影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謝清影沉痛的說著:“還好現在距離龍泉村不遠,你們要回家的,我會留下車馬費,還有你們的治療費用,加上每人五十兩白銀,算是給你們的辛苦費。我,謝謝大家了。”說著,清影屈身深深的一褔。
“大小姐。”一位胳膊受傷的年輕人站了起來,謝清影記得他姓黃,是黃家老六,人稱六子:“其實我們大家出門來做護衛之時,謝英耀就已經和我們說得清清楚楚的了。出門在外,哪裏會沒有過萬一,更何況護衛這一行,本來就是給做人肉墊子的,受傷和死亡我早已經置之度外。在出門之前,我就已經和謝家少爺簽訂了死契,我家裏人也拿了一百兩現銀。其實在這個小鎮上,買一個護衛才需要20兩白銀,你們謝家真的是我遇見最大方的人家了。”
“是呀!是呀!下河集的梁三上個月和王地主家簽了死契,得了十兩銀子,去梁上修繕屋頂,不慎掉了下來,正好插在了地上的一根大木樁上,一下子死了。梁家想去領回屍首,王地主反而問他們要一筆什麼衣帽費,說梁三身上的衣服是他們家花了大價錢置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