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樂樂被他笑得手足無措,站了一會兒後,她忽然一賭氣,走上前一把將門闔上了:“你還是出去吧。”
知道等他走了以後,裴樂樂又站在那裏愣了回神,才轉身,對著鏡子。鏡子裏的她,就像隻溺水的流浪貓般,可憐兮兮的光著雙腳,長發上的水則濕嗒嗒地落下來。
好像在和他的記憶中,她總是像今天這樣狼狽、倒黴,可是,如果這萬千的不幸的盡頭,是他的懷抱,她就已經覺得很幸運很幸運了。
也是這時,裴樂樂才覺得身上好冷,她先是把肩上季東朗的西裝小心翼翼地取下來,放在洗手台邊的架子上,又慌忙把身上還在滴水的衣服脫下來,走到淋浴下擰開花灑。可水噴到身上的刹那間,她卻忍不住失聲叫出來,天,這水好涼,簡直像從冰窟裏凍過一般!
慌忙把開頭擰上,裴樂樂瑟縮著身子走到浴室的外間,想查看一下熱水器的情況,卻發現無論她怎麼旋開開關,流出來的都是涼水。
這……這什麼情況?
“怎麼了?是不是熱水器出問題了?要不要我先進來幫你看看,你再洗?”外麵的男人呢半天沒聽到水聲,一語中的地說出了她的難處。
“好像是壞掉的,可是——你先等一下!”知道他要進來,裴樂樂的心霎時間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手忙腳亂的站在原地,怎麼辦啊怎麼辦,她衣服都已經脫掉了扔在旁邊的儲衣筒裏,又都是濕淋淋的根本沒辦法穿嘛。她求助似的把視線轉向洗手台,糟糕,剛才情急之下她竟讓季東朗把唯一的那塊浴巾也拿了出去。
現在怎麼辦呢?浴室的裏間和外間是沒有隔門的,隻有一個小小的簾子,可是上次搬到季東朗家前,她又臨時把那個簾子拆下來洗了,現在還在陽台上晾著呢!
如今,整個浴室裏唯一能遮羞的就是一條小小的毛巾,以及季東朗剛才搭在她肩上的西裝外套了。她簡直欲哭無淚啊,為什麼倒黴的總是她?
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不管了,還是先拿他的外套擋一擋吧!
下了決心後,裴樂樂匆忙披上他的外套,由於她手忙腳亂的,導致西裝的袖子掃到了洗手台上的香皂盒,那塊表也突兀地露了出來,可是她並沒有發現!她現在一心都隻想著這個尷尬的局麵呢!
“我可以進去了嗎?”
外麵又在催了,裴樂樂低頭看看自己,還好,他個子高,長長的西裝剛好擋住她的臀部,蓋到了大腿處,她有些發抖地轉過身,才回他說:“好了。”
像是早就在等待她的召喚般,門“支呀”一聲開了,倏然間,空氣彌漫起一股男人的氣息,裴樂樂臉上躁躁的,下意識地往裏間躲了躲。
“是有點毛病呢。”季東朗對著熱水器端詳了一陣子,就開始動手,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瞟向裴樂樂。她就像隻受驚的小鹿般,怯怯地躲在牆的那邊,一隻手還害羞地拉扯西裝的下擺,仿佛這樣就能多擋自己一些。可惜,她卻不知道她這個動作反而讓她的樣子更加嫵媚動人,純黑的衣料趁著她蔥白的腿,更襯得她像是雪堆出來的般,皎潔的不可思議。
“那怎麼辦?你能修好嗎?”裴樂樂看著他,那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像是能沁出水來。
“應該可以。”強忍住腹間的火,季東朗扭過頭,煞有介事地擺弄起熱水器,喉嚨裏卻像被火燒過一般,他覺得自己的手有點不聽使喚,眼睛也越來越不聽話。不得不停下來,他掐掐手掌,深吸一口氣,才能逼迫自己不去想那個近在咫尺的溫香軟玉,專注於眼前這個枯燥冰冷的電器。
大約過了幾分鍾,他扳開洗手台的熱水試了試,看到熱水器裏的火打著了,才輕咳一聲衝著裏頭說:“好了。水已經熱了,你打開試試?”
“真的嗎?”裴樂樂將信將疑地擰開花傘,轉身時,卻看到季東朗正拿起那塊卡地亞的表,一瞬不瞬地盯視著,眉峰都能蹙成一座山了。
糟糕!!
“那個——不行!”
裴樂樂心口一窒,想也不想地製止他繼續看下去,季東朗卻握著表,轉過身,疑惑地問:“什麼不行?”
裴樂樂想把表拿過來,可剛一走動,寬大的西裝卻滑落了她光裸的左肩。她急得後退一步,想用手去抓,腿卻不小心碰到身後的浴缸,緊接著咚地一聲,她整個人像麻袋一樣栽進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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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話:為什麼寫洗澡,因為莫道心裏充滿了怨氣,因為莫道家的熱水器壞掉了有木有!!!已經衝了兩天涼水澡了還沒有像季東朗這樣的帥大叔給我暖床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