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憑什麼跟他(1 / 2)

越想越覺得怒氣翻湧,季東朗的手驀地滑向她的睡衣裏,她抬起腿就要踹他,他卻大手一揮握住纖巧的腳踝。

她轉身想跑,他手一抽拽著她的腳將她重新拉進自己的身下,吻如疾風怒雨般在她的身上揮灑而下。她仿佛被困進他所織就的天羅地網裏,再也無路逃脫,隻能徒勞地捶打他的胸膛,嚎啕大哭起來:“你這樣算什麼……我們這樣又算什麼……混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薄唇沿著柔軟的胸前一路向上,本想吻一吻她柔軟的臉頰,卻觸到腮邊的一片濕潤的冰涼。

胸口仿佛被什麼銳物猛然刺入,季東朗身子一震,看著她滿眼淒楚的淚光,心疼得無以複加。

“樂樂,我……”恍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驀地從她身上坐起來,想開口說對不起,喉頭卻似被魚骨哽著,連呼吸都滯留了。

一得到自由,裴樂樂慌忙從沙發上拿了抱枕緊緊攥在胸前,目光茫茫沒有焦點,眼淚則像止不住般,一顆接一顆地自腮邊滾落:“你是混蛋,你是混蛋!”

“是,我是混蛋……”心裏那麼疼那麼疼,季東朗微閉了閉眼眸,俯下身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以為他還要披甲重來,裴樂樂擰頭躲閃,卻沒有躲開,緊挨著自己的胸膛上,那抹炙熱的氣息漸漸冷卻下來,變成令人安心的溫暖。

她抬頭,對上他疼惜的雙瞳,心立時抽緊成一團,手緊緊揪著他肩上的衣料,哭聲更痛。

她是真的喝醉了,才會哭成這樣、鬧成這樣的吧?

季東朗心裏更加難受,猶記得剛認識時她根本滴酒不沾,後來還是為了陪他,才開始學會喝酒。可是她沾酒即醉,幾乎每次喝醉她都有驚人之舉,要麼拉著他的手一直又哭又鬧,要麼就像一隻無尾熊般傻笑著抱住他,怎麼哄都不肯放手,然後在第二天早上成功地忘得一幹二淨。有時候他真是佩服她,可以這樣沒心沒肺,有時候他更羨慕她,因為年輕真好,年輕的她讓他越發想念那些個曾經,也就越想和她多說說話,多呆一會兒。

但第二天她清醒後,他總要扳著個臉嚴令禁止她再喝酒,而她呢,隻是嬉笑著點點頭,下次再遇到他時,接著還犯。

想到這些,季東朗的心頭一緊,方才在她的櫥櫃裏他還發現了好多瓶紅酒,看來這兩年她一直都有酗酒的毛病。怎麼曾經那樣清純可愛的丫頭,竟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他,是他耽誤了她,是他辜負了她,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攬在她腰間的手驀然間緊了緊,季東朗輕輕撫摩著她微濕的柔發,沙著聲音說:“樂樂,是我對不起你,你想罵就罵,想哭就哭,想打就打,這些年都是我對不起你……”

“為什麼要來招惹我……”醉酒的暈眩加上漸漸透支的體力,讓裴樂樂軟軟地趴在他的肩上,她不住地用拳頭捶他,哭得聲堵氣咽,“我都已經決定要放手了,為什麼你還要來招惹我?”

聞言,季東朗的肝腸都被寸寸扭轉,擰成一個個理還亂的死結,他無言,隻能緊緊地抱著她,一直說“對不起”,希望這樣能給她些許安慰和溫暖。

也不知哭了多久,知道有蒙蒙的曦光從窗紗處鋪灑而入時,裴樂樂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她抽噎著抬起頭,一雙如水的大眼睛因含著淚而愈發楚楚動人。還記得剛剛喜歡上季東朗的時候,為了離他得心更近一點,她騙他說自己不會喝酒,硬是要他教自己。他總是拿她沒辦法的,隻好買了酒陪她一起喝。其實,裴樂樂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甚至遠遠超出了季東朗的想象。而她呢,卻常常借機裝醉,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放肆地窩在他的懷裏,才能勇敢地釋放出自己壓抑多時的情愛。

她知道,他欣賞她簡單直接,欣賞她大膽無畏。

她知道,他喜歡她的年輕,他看向她的黑眸裏永遠透著抹淡淡的憂傷,像是能透過她看到他和別人的舊時光。

她還知道,從相識的第一天開始,她就不敢對他懷抱任何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