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爭我奪樓主令(1 / 2)

屋子裏空蕩蕩地,聽不見半點聲音。然而我環視屋內,卻在屏風的邊緣,看到了一片布角。驚惶地拾起來,就發現那是星河的腰帶。

我早上出門時,他還帶著這塊我新近給他買的腰帶送我出門,如今,腰帶還在,人卻不在了。

心頭忽而湧上來一股壓製不住的煞氣,除了鄺胤賢,我實在想不出第二人選。我緊緊捏了那條腰帶,猛地衝了出去。

好巧不巧,衝到鄺清遠的屋子門口,正遇到鄺胤賢推門出來。看見我,他和鄺清遠都愣了一下。

我握著腰帶的手緊得骨節都發白,卻還是拚命壓住了自己的怒氣,一字一頓道:“星河在哪裏!”

門口的兩個男人又是一愣,片刻後,鄺清遠轉過了頭,不去看我的眼睛。鄺胤賢卻微微一笑,請我進屋,溫聲道:“蘇姑娘,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他當先轉回屋內,我不得不跟進去,一邊走一邊警惕地看著他:“你待如何?”

“蘇姑娘……不,現在應該稱呼姑娘為樓主了,想必樓主也知道,我大夏國今日裏跟燕國剛剛交戰,正是糧草緊缺之時。前段時日段樓主大肆收購糧草,卻不知如今沉香樓是作何打算?”

鄺胤賢親自為我倒茶,笑盈盈地模樣,似乎此刻我們在談論的,隻是三姑六婆的家常事。

我一直沒說話,隻看著鄺胤賢一人繼續說著。他也不惱,隻是慢悠悠地分析天下的形式。

“如今楚夏燕三國鼎立。楚國式微,皇室中人大多軟弱無能;燕國強盛,時時有南侵之心,荼毒楚夏兩國百姓;夏國夾在兩國之間,除強不能,扶弱不濟,正是兩難的境地。沉香樓雖遊離在兩國之外,不受三國約束。但是樓主終歸是夏國人,怎忍心見家國破碎,國之不國?”

我本是低頭看著麵前那方寸土地,聽著鄺胤賢越說語速越快,說道“國之不國”,語音倒帶了三分淩厲。這才是那個儒雅男子真正的鋒芒吧?

“但樓主終歸是夏國人”這句話卻點醒了我。我低著頭扯著嘴角嘲諷的一笑,慢慢抬起頭來:“皇上原是打的主意。隻可惜,本來是夏國人的段樓主,卻是死在了夏國人的手裏。蘇晉農一介女子,本就不屬於楚夏燕任何一國,又何談國之不國?”

鄺胤賢明顯是一呆,眼神飄忽地轉過鄺清遠,卻見鄺清遠隻是低了頭,並不答話,隻能無奈地轉向我:“姑娘既是段樓主的夫人,自然是隨了夫家,當的是夏國人。”

我平靜與他對視,眼中的神采卻是越發的幽深漆黑:“皇上難道不知道,我與段樓主乃是冥婚。段樓主魂歸地府,晉農與他成婚,自然是半個地府的人,可跟夏國沒半點瓜葛。”

鄺清遠的身形忽而一抖,終於抬起頭來看我。我一眼望去,他滿臉苦澀,眼中竟是死灰一片。

鄺胤賢卻是怒了。每次他生氣,嘴角都會垂下來抿著,這次也不例外:“哼,樓主便當真狠心,要天下生靈塗炭嗎?”

“天下如何與我何幹?”我笑:“蘇晉農隻是個小女子,興不起什麼風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