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神激蕩,直到感覺到段非煙握緊了我的手,我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裏冒出了汗。
一抬頭剛好對上段非煙的笑容:“別怕,有我在,總不會讓你再出任何事的。”
趙正安臉色由白轉青,又變作白,終於拂袖哼了聲:“樓主好手段!”
“彼此彼此!”
段非煙笑笑,隻是握著我的手更加緊了。
我留意到他的額頭開始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看的出來他支撐得遠不如外表那麼輕鬆。這毒出乎意料的厲害,真難為了段非煙!
我隻盼著趙正安趕緊走人,好細細盤問段非煙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比如為什麼明明清了毒還要這麼著急的趕路……比如為什麼前幾日已經見好了很多,隻這一會兒功夫,毒發就這麼凶猛!
趙正安僵持著站了一會兒,才慢慢轉身,帶著人離去。
“你總會願意到我燕國的,也總會願意為我所用的!”
臨走的時候,趙正安深深看了我一眼,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真有那麼一天,段某拭目以待!”
段非煙筆直地站著,嘴角一直含著標誌性地笑容。
那一瞬間,我莫名地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段非煙的那一眼,那樣絕世的容顏,美得更甚女子三分,但是我竟然沒有錯認他是女子,想來就是他這份不同凡響的氣勢吧!
當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樹林中,段非煙立即在我耳邊道:“扶我進馬車……”聲音竟虛弱到了極點。
等我和他的屬下將他弄進馬車,段非煙立即暈了過去。
段非煙的臉色白中泛青,額頭上泛著暈黑,雙目緊閉,即使是昏迷中,也帶著巨大的痛苦。
那毒……究竟是什麼毒?竟然這般厲害!
我一邊給段非煙擦拭額頭的汗水,一邊問扮作車夫的鄒奇:“那毒是什麼毒,你知道嗎?”
鄒奇麵上現出為難的神色:“樓主不讓跟你說。”
“你說吧,他現今昏迷著,你說了,我也繼續假裝不知道,不告訴他就是。”
“回姑娘,樓主中的是夏國皇宮內的奇毒‘午斕饗’。這毒處處中時和普通毒藥沒什麼不同,但是過了三日,會漸漸侵入骨髓。如果不能在二十天內解毒,就會從骨頭開始腐爛,在錐心蝕骨的痛苦中死去。”
鄒奇遲疑了一下,終究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什麼是午斕饗,至少我呆在夏國皇宮裏的時候,的確是沒有這種毒的。
但是我恍然間明白了一些事。
怪不得一路上段非煙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神色越來越倦怠;
怪不得他這麼著急的趕路,一心早點到達巫馳山……
可是即使是這樣,為了我的一句話,段非煙寧願忍受著痛苦,也不願加快車速。
他這哪裏是在坐馬車,分明是坐在刀劍上啊!
這一路,他都是怎麼挨下來的?
我心裏十分不是滋味,隻握緊了段非煙的手,一滴淚冷不防就落了下來。
“這下如何是好?”鄒奇在馬車邊急得團團轉:“樓主中毒三天了,再不解毒的話,等這毒侵入骨髓,就神仙難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