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盡,墨畫成,隻見惜蕪麵上帶著薄汗,含笑行禮,立即迎來無數的掌聲。
司儀那邊忙得不可開交,一邊唱著各色禮單。
忽然,隻聽見他微帶詫異地聲音:“鄺公子賞李亶墨畫一幅,天子親鑒!”
滿堂轟然!
李亶的畫本來就名貴稀少,更何況是天子鑒定過的,價值就更加非比尋常了。她的風頭,儼然壓過了塔曼太多太多。
惜蕪滿載而歸,躬身退下。
接下來,就是我出場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我還沒緩過神來,這一站起,隻覺得膝蓋無力,差點軟到在地。汐謹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神色。
我勉強笑笑:“無事,腿麻了。”
話音剛落,忽然覺得好幾道目光瞬間落到了我的身上。
一道冰冷,一道炙熱。還有幾道意味不明。
我循著冰冷的那股看過去,鄺罙銘繃緊了臉皮子狠狠盯著我,微眯的眼睛充滿了警告,隻讓我頭皮發麻背脊僵硬;
而感覺炙熱的那道,卻是來自他的身邊的那位神秘男子。
我遙遙望過去,隻見他嘴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容顏,眼中卻迸發出一股幽藍的光。
我的背脊瞬間被冷汗濕了。
這人,笑起來比不笑更可怕。
鄺罙銘讓我留住的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麼一耽誤,外麵的司儀又在叫我的名字了。我顧不得理會其他的目光,趕緊定了定神,走了出去。
成敗,在此一舉。
我走上台去,照例是行禮。直起腰來,抬手示意打雜的將我要的東西搬上來。
紅袖樓裏安靜一片,在惜蕪之後,大家都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惜蕪就像是太陽,太過耀眼;我這名不見經傳的星星,注定是要被淹沒。
所以,大家不過是等著我出醜罷了。
我要的東西才搬上來,立即引起了眾人的興趣,大堂裏立即鬧開了鍋,紛紛議論開來。
“哎呀,這是什麼東西?”
“沒見過……看樣子像是……鼓?”
“哪有這樣的鼓……我看不像呢……”
沒錯,我找薛令給我做的東西,就是現代十分常見的架子鼓!
我深深呼吸,等著議論聲稍停,才微笑著拔高聲音道:“小女子蘇晉農無才,不會什麼了不得的樂器,所以……請大家見諒,我要找幾個外援。”
話音剛過,四周立即想起了一片笑聲,甚至有人大聲笑道:“才藝不佳還敢來選珠會,小姑娘臉皮夠厚!”
我但笑不答,隻筆直地站立著。
那些人見我不為所動,譏笑聲漸漸就平了。目光看過來,倒多了些興趣。
惜蕪塔曼都換了裝,各自在自己的雅間裏疑惑地看著我。
我笑了,很好,開場我很滿意。
“這就是我的外援!”
我手指我身邊的雅間,嘴角扯出一個略帶了幾分調皮的笑容,眼睛望著裏麵。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我的手指看了過去。
雅間的簾子被挑起,隨後,他們四人慢慢走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