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丟開頭上的雲被,猛地站起身來,照著感覺到的方向,撲了過去。
鄺罙銘頭一偏,躲過了我的襲擊,然後一抬手就製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拉到了他的身前。他漆黑的眼眸緊緊盯著我,吐出的話越發冰冷:“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是不說?”
我掙不開他的束縛,隻恨聲回答他:“你會有報應的!”
鄺罙銘的瞳孔猛地收緊,然後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猛地將我往前一推,我腳下不穩向後甩去,頭撞在床沿上,撞得我七葷八素的,眼前一片金星亂舞。
鄺罙銘隨即走過來,彎腰看著我,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你這張臉跟她真是像,要不是親眼見過她的屍體,我都還以為又見到了她!”
她?難道他在說蘇秦?
果然,鄺罙銘繼續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張臉真是讓我恨得牙癢癢?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一步!我對她一片真心,她卻處處設計我……所以,你說我該不該把你千刀萬剮泄憤呢?”
我疼得很,但是仍然堅持和他對視,不服輸地看著他回道:“既然這麼恨蘇秦,卻又偏偏一心記掛著,你真是犯賤!”
這話一舉擊中了鄺罙銘的弱點,鄺罙銘的眼睛猛地眯起來,眉頭皺得很緊,隨即,猛地一巴掌煽到我的臉上:“你還不配提她的名字!”
清脆的“啪——”的聲音過後,我們兩個都懵了,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鄺罙銘卻突然瘋了一般抓住我的肩膀,將我從地上拖起來。
他的雙手很用力,差點捏碎我的骨頭,隻聽見鄺罙銘近乎咆哮的聲音回蕩在屋子中:“你說了她的名字……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我被他搖晃得受不住,肩膀和頭都疼得厲害,身上的傷也痛起來,加上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幹脆再也不強撐著,兩眼一閉,昏死過去。
再醒來,鄺罙銘居然還在屋子中還沒走。
我睜開眼睛,看見他站在窗前的身影,所幸又閉上繼續裝睡。
“別裝了,我聽見了你的呼吸聲。”
誰知道眼睛剛剛閉上,鄺罙銘冷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聽起來還算平靜,看來那場暴風雨過去了,我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沒等到我的回答,鄺罙銘卻沒回頭,仍盯著窗外看,淡淡冒出來一句:“會歌舞樂器嗎?”
他平靜了,我倒摸不透他心裏的想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當即點頭回答:“會。”
“很好。”
鄺罙銘轉過頭來,“三日後是七月初十,是紅袖樓每年一次的選珠會,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得到那顆夜明珠,然後將一個人給我留住。”
我冷哼一聲“我憑什麼要為你做事?”
鄺罙銘不答,反而問了我一個不相幹的問題:“你摸摸你的頭,還疼不疼?”
莫名其妙!
我心裏想著,卻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一下頭。
不痛,那樣重的傷勢,居然一點都不疼了!
“你在摸摸自己的手腳,掐掐看,疼不疼?”
我一驚,連忙照做。手腳的肌肉都是軟軟的,可是,就算我用盡力氣,掐的皮膚表麵都浮起了大塊的青腫,卻仍然感覺不到一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