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會兒,齊貴妃終究掛心自己的兒子的事,恨不得立即得知真相,便再也坐不住,開始心不在焉。我便告辭回宮。
走的時候,齊貴妃拉著我的手,很是不好意思:“秦兒妹妹,真是對不起,你沒幾天就要走了,我本該好好陪陪你的,可是……可是禪兒的事攪得我心神大亂……哎,你不要怪我!”
我更是內疚,便發自內心的安慰她,道:“沒什麼的,畢竟血濃至親,掛心些是正常的。隻是榛姐姐,禪兒的事畢竟都過去這些年了,你也不要太執著了。”
說完之後,我又狠狠鄙視了一番自己地虛偽。
齊貴妃搖搖頭,很是感傷地親自送我到宮門口,才道:“你不知道,禪兒雖然已經不在幾年了,但他是我的命,是我唯一的孩子,不管怎麼說,我都必須要知道他的一切的。”
我默默無言,隻是靜靜地擁抱了她一會兒,這才放開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長信宮。
回到長信宮,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執行計劃的第二步,給齊貴妃找到一個線人。
我把雙荷叫來,讓她去聯係德淑宮裏一個叫夏榮的宮女。
這個宮女是段非煙寫給我看的沉香樓在皇宮的潛伏人馬之一,也是自宣淑妃進宮,就一直跟在宣淑妃身邊的春夏秋冬四榮之一。
當天下午,雙荷聯係好了夏榮,夜裏的時候,夏榮秘密潛入了我的玉宸宮。
夏榮長得很清秀,一雙眼睛沉靜如水,波瀾不興,看起來是與她年齡不相符的穩重。見了我,夏榮跪下來,行了一禮,道:“參見公主。”
我忙擺擺手,親自去扶她,笑道:“我有事需要姐姐幫忙,卻勞煩姐姐親自跑一趟,蘇秦真是過意不去,怎麼還能讓姐姐行如此大禮!”
夏榮有些受寵若驚,繼而微不可察的點頭,笑道:“公主,奴婢當不起姐姐這個稱呼,公主叫我夏榮就是了,有什麼吩咐,直說就好。”
我拉著她坐下,也不打算繞彎子,開門見山的道:“我要推倒宣淑妃,需要你幫忙。”
夏榮也不問為什麼,點點頭:“但憑公主吩咐!”
“這段時間,齊貴妃會著手調查當年二皇子的死因,我要你在必要的時候,出來作證,把一切推到宣淑妃身上。”
我看著她的眼睛,有些歉意地道:“這件事風險很大,一個不小心,以皇上的聰明,隻怕你會性命不保。”
沉香樓給屬下安排任務,從來不計較屬下的安危死活,行的是冷血的適者生存原則。沉香樓的明部暗部,個個都是欠缺溫暖的孤獨者。我這樣說,無疑頭出點人情味。
夏榮的眼神微閃,複又平靜無波,淡淡道:“公主不用擔心我,我自會想辦法脫身的。”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第二日平靜如水。但我知道鄺胤賢一定會想方設法將他調查到的消息想辦法透露給齊貴妃,也不怎麼擔心焦慮。
這日夜裏,我睡得很是香甜。第三日時近午時,我還在玉宸宮裏沉眠,醒來之後,才得知後宮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