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日卯時,周倉在校場點齊一萬步卒,打起“黑山張”字樣的大旗,帶了三日糧草,徑直向著癭陶出發了。午時,管亥和於毒來帥帳求見大帥,帳前侍衛告知二人,大帥一早就去悠樂穀看望家眷去了。二人怏怏回去,細心準備,待酉時出發。
待酉時,管亥、於毒、廖化、王當等將皆已到校場,管亥走到帥台,大聲向著場下軍士喊道:“眾將士,我等俱受張大帥收留之恩,未能回報一二,不想大帥為官軍所害,今日受燕帥托我等大事,為大帥報仇,我等皆應效死命,攻下癭陶,請各位將士助我破城,不勝不歸!”
“不勝不歸,不勝不歸!”校場中的近六萬黃巾軍地士齊聲響應。
看著校場下黃巾中近六萬人響天動地的呐喊,管亥滿意地點點頭下令:“出發!”
六萬黃巾將士,浩浩蕩蕩直奔癭陶而去。
三日後,當管亥帶領六萬黃巾軍士趕到癭陶城西五裏處,周倉已紮好營寨。不提管亥等人安頓軍士紮寨安營,隻說管亥諸將到周倉大帳問詢癭陶城的情況。目前,癭陶城中約有一萬五千官軍駐守,守將叫於則,雖然貪婪好色,但卻深諳兵法。周倉大軍剛進入進入巨鹿九郡,於則就得到了消息,便下令緊閉城門,嚴防奸細。周倉曾試圖派人混進城中,但均宣告失敗。
管亥聽完周倉的彙報,眉頭緊皺,低聲說:“看來隻能強攻了。”然後,看了看諸將,命令道:“今晚諸將務必嚴守營寨,以防官軍劫營!明日三更做飯,五更攻城!”
眾將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得齊聲應諾。
癭陶城,郡首府。
於則高坐在帥椅上,看著廳中諸人,眉頭一皺,大聲喝斥:“還沒打聽清楚黑山賊軍的主帥是誰嗎?要你這幫飯桶有什麼用!”
下麵站出一文士模樣的人,拱手施禮後,對於則說:“郡首大人,雖然不知黃巾主帥是誰,但黑先賊軍先鋒雖然打著張燕的旗號,但據細作報,卻一直未見張燕其人,料想張燕定是懼怕將軍威名,不敢來攻,隻得派手下一群莽夫前來送死。”
“哈哈,說得好!不過,尚須謹慎,派往信都求援的人有消息了嗎?”於則問。
“六日前已派出,不過至今一直未見援軍到來。我再派人前去查看。”那文士應道。
“速速去查,如果援軍不至,恐怕堅守十日便會被賊軍攻破。”於則皺眉道。
“諾!”那文士趕忙下去安排。
“今晚諸將嚴守城池,以防賊軍偷襲!待明日定教黑山賊子看我大漢天威!”
眾人齊聲應是。
一夜無話,第二日,黑山大營外,眾將士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一舉攻下癭陶。
“周倉,王當,你二人帶本部人馬繞至南門,巳時攻城!”
“得令!”言閉,這二人便帶本部人馬去往南門。
“其餘諸將,待巳時隨我一起猛攻西門!”
“得令!”其餘諸將齊聲道。
時間不長,有小校過來稟報管亥時辰已到,管亥立即下令“廖化,你帶一萬大戟士攻南部城牆,於毒、白繞,你二人帶領本部人馬攻打城門,我自帶人攻打北麵城牆,其餘諸將堅守大營!攻城!”
隨著管亥一聲令下,四萬黑山大軍如潮水般湧向癭陶西門,殘酷的攻城戰開始了。
管亥身先士卒,手持漆黑長杆大刀,下跨棗紅色戰馬,氣勢洶洶衝向了癭陶城。在城下兩裏處,管亥指揮本部五千黃巾大力士猛攻北麵城牆。黃巾大力士們個個如離弦之箭般,雖著箭雨,扛著雲梯,手持大刀,前赴後繼地爬上城牆。
站在城牆上的於則,看著下麵黑鴉鴉的黑山軍不畏死亡地衝向城牆,眉頭不由一皺,但轉瞬即逝,對著城牆上的軍士吼道:“給我狠狠地射,我倒想看看是他們人多,還是我的箭多!”
一波的攻擊被打退了,但緊接著又有一波黑山軍士衝上去。看著一片片的黃巾大力士倒在血泊裏,管亥的心在滴血。戰鬥持續了近一個時辰,但還沒有一個黑山軍軍士攻上城牆。管亥迅速下令鳴金收兵。
回到大帳,諸將便像泄了氣的氣球般,都耷拉著腦袋不說話。管亥一看眾將,但鼓舞道:“諸位,雖然今日攻城受挫,但畢竟城中兵少,明日於毒、白繞去城東,從東門進攻,分散城中防守兵力。申時南門、東門同時進攻,西門聽我號令再進攻!今晚諸將皆應嚴守營寨,官軍見我士氣受挫,晚上必來劫營,你們如此這般……”
當晚二更,隻見黑山主帥大營靜悄悄的,除了帳外一兩隊黑山軍士在巡邏士兵外,便再無生息。
於則的副將高成帶著三千長槍手、一千弓弩手悄悄地來到管亥大營。高成手下一名小校跑過來對高成說:“高將軍,帳中隻有兩隊黑山賊在巡邏,想必其他人都已沉睡,正是我們劫營的好時機!”
高成看了看黑山大營,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郡首有令不得不從,再加上信都援軍遲遲未到,不知道癭陶還能堅持多久,隻能放手一搏了。隨著高成右手一揮,長槍手在前,弓弩手在後,一起衝進了黑山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