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結束,開始了第二個階段,器材。這段時間定好了兩家的產品,之所以沒有在一家買是想給雙方一點壓力,這樣後期維護也讓對方知道我們有退路,可以方便一些。兩層樓,一層做有氧運動大廳,帶著浴池,二十多台跑步機,啞鈴單杠都很全,二層隔出了單間,有瑜伽、搏擊、街舞……反正很全,這麵教練也都找好了,除了二層每個屋子都有專門的教練外,一層都是不花錢的陪練,也是我們主要的收入來源。器材一車一車的來,兩個女王拿起小皮鞭一頓指揮,累的工人和我腰都快折了,不過幸好這段時間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瑪麗讓我請假的要求,天天準時上班,以此避免了很多義務勞動。晚上到了裝修攻堅階段,我在兩個女王的指揮下,把各種器械在屋裏亂擺一氣。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她們非常善於否定自己。人家送器械的時候,她們指揮幾個民工亂擺,把幾個送貨的弄得腰間盤突出加高位截癱才算滿意,可等人家一走,立刻又看的不順眼,哪裏都不對。結果,民工走了,作為唯一一個壯勞力,我隻好在她們的指揮下,開始從新擺放器材。真能折騰啊,尤其兩個人意見還不統一,這個弄完了那個說不行,幹了半宿,倒不是她倆滿意了,而是我罷工了。到底還是徐晴心疼我,過來給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拍了拍肩膀說:“今天就這樣吧。”我差點沒樂死,急忙點頭。徐晴咬牙切齒道:“明天起早再搬。”回到了家,都累得不像個人樣,也沒有人管飯。徐晴說正好減肥,我從冰箱裏拿了幾根黃瓜充饑。趙舒沒有回家,秉承著二人明天起早繼續的思想,她打算在徐晴家的書房將就一宿。徐晴家的書房有張沙發床,我經常窩在上麵看小說,其實還是挺舒服的。徐晴真的是累了,回房間洗了個澡就睡了。趙舒搶了我的洗澡間,弄得我身上粘糊糊的窩在客廳看電視。沒辦法,一身臭汗,不洗澡都不能睡。過了半天趙舒出來了,還穿著那白襯衫,頭發盤了起來。見我在客廳問道:“有白酒麼?”我一愣,指了指廚房道:“好像還有一瓶宋河。”她答應一聲,到廚房拎出了白酒居然出了門。“你去哪裏?”我問道。“到露台吹吹風。”趙舒回答道。我也沒有在意,以為她太累了,想喝點酒解乏。見她出了門,我急忙衝進洗澡間,涼水一衝,爽啊,頓時感到沒有那麼累了。洗了澡出來,見書房的門還開著,趙舒還沒有回來。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拿了個沙發毯就打算去露台找趙舒。出去的時候特意沒鎖門,我怕驚醒了徐晴。經過跟趙舒這麼多天的了解,我知道了很多趙舒的事情。趙舒在當老許二奶之前,曾經是個小三。或者說,趙舒曾經以為自己是個小三。可惜那個男人卻隻把她當成了自己包養的二奶。小三與二奶是有本質區別的,趙舒卻沒有分清楚。小三全稱為第三者,在經濟上有一定的獨立,或許也有很多是奔著錢來的,但是她們在感情上是有訴求的。小三的終極目的是扶正,這和二奶有著本質的區別。二奶在感情上沒有訴求,而加重了對經濟上的索取,她們大多數很安於自己被包養的事實,並沒有想扶正的念頭,而且大多數還抱著賺幾年錢,換個城市從新開始的念頭。也就是說,小三很想與這個男人永遠生活在一起,而二奶其實並不想跟這個男人永遠在一起,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二奶可能恨不得立刻就能離開這個男人。一個很好的證據就是,一個窮男人可能也有小三,但是一個窮男人絕對養不起二奶。可惜趙舒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看著那個男人的公司由小做大,看著那個男人從一個癟三混到了叱吒風雲。她總覺得這個公司是他們共同的心血。她總想,這個男人是她的,她應該得到一切的幸福。她很愛那個男人,這一點是毋庸質疑的。可惜那個男人並不覺得這個跟了自己這麼久的女人愛的是自己。他或許覺得她對待他如同其他女人一樣,都是看著錢來的。所以當那個男人轉戰河南房地產的那個飯局,老許借著酒勁拉起趙舒的手時,那個男人義無反顧地將趙舒送給了老許。他不是沒有考慮趙舒的感受,他可能覺得,反正都是被包養,誰包不一樣?但是終究是有愧疚,他給了趙舒一筆錢,而且公司還一直給她留著職位,開著工資。但是趙舒的心傷了,她離開了公司,自己又找了個保險公司,每日上班下班,力圖讓自己過上平凡女人的生活。卻沒有離開老許。究竟是為什麼?我真的說不清楚。她似乎還深愛著那個男人,她似乎還在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有多愛那個男人。每當她躺在老許身下的時候,或許她將這一切看作一種付出,一種奉獻,一種犧牲。為了那個男人。但是這一切值得麼?隻有趙舒才知道。我看見趙舒在露台上獨自喝著白酒。月,圓。但是卻是那樣的模糊,在鄭州,即便是在最好的天氣下,也是看不到星星的。趙舒一麵看著月亮,一麵哼著不知名的歌。夜,涼。我看著她的背影似乎在微微顫抖。成熟的身軀裹在白色的襯衫下。即便她離職,她仍然喜歡穿著工作服,那種西裝襯衫的標配,似乎這是她唯一的衣衫。趙舒並不張揚,也不喜歡炫富。總是穿著很樸素,仿佛鄰家女孩一般。我悄悄走了過去,把帶過來的沙發毯輕輕地披在了她的身上。我並不想打擾她。我知道,她需要自己的空間,需要把自己密閉在一個世界裏,獨自療傷。毯子披在了趙舒的肩上,趙舒忽然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陪陪我好麼?”趙舒沒有回頭。我答應了一聲,坐在了她的身邊。她把手中的白酒瓶遞了過來,我喝了一口,又還了回去。我想勸慰她幾句,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你知道麼?我和他在生意最困難的時候,也喜歡躲在露台上,看月亮。”趙舒說道。“嗯。”我點了點頭。趙舒猛灌了一口白酒,把自己嗆到了,酒從鼻孔噴出,劇烈地咳嗽起來。我急忙站起拍了拍趙舒的背,半天,趙舒才緩過勁來,擦了擦鼻涕眼淚。抬起頭看著我道:“我愛他,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想到,我在他的眼裏是如此下賤的女人。下賤到他可以送給別人。”我頓感無語,什麼也說不出口。這種情況下,我又能怎麼勸慰她?她繼續說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是的,每一年我都記得。我真的是很下賤,他那樣的對我,我就是忘不了他。閉上眼睛都是他的身影,夢裏他會向我道歉,乞求我原諒他。可惜那隻是夢。”“何必呢。”我歎氣道。趙舒又把白酒拿了起來,我急忙搶了過去道:“別喝了,下去睡覺吧,小心著涼。”趙舒看了看我,默不作聲地把酒瓶拿了過去,又喝了一大口,自己坐在露台上,抬頭盯著月亮。我真的很害怕她從這裏跳下去。以趙舒現在的狀態,我相信有這種可能。“我們回去吧。”我勸道。趙舒沒有理我,繼續自言自語道:“他胃不好,以前都是我給他帶早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管他了。”說完又要喝酒,我一把搶過了酒瓶,扔在地上摔得粉碎。“別喝了,回去睡覺。”趙舒站起來,盯了我看了許久,忽然說道:“徐晴喜歡你,你知道麼?”這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沒有回答,而是說:“你喝多了,我送你下去睡覺。”“我沒多。”趙舒把襯衫的扣子一擰,整個胸一下子蹦了出來,她洗澡之後居然沒有再穿內衣。就這樣站在我的麵前。雖然夜色很暗,但是那種白在夜色的映照下分外誘人。我一愣,沒有明白她要做什麼。“我沒喝多,但是我想那個,今天我想要,可以麼?”趙舒把整個襯衫都脫了,過來把手伸進了我的上衣裏,撫摸著我的胸口。其實我真想推開她,或者說我真應該推開她,但是鬼知道怎麼一瞬間,腦袋就短路了。我愣在了那裏,沒有動,也沒有躲。“做不做啊。”趙舒趴在我的耳邊問道。我想推開她,但是另一股力量卻讓我將手放在了她的背上。趙舒的背柔軟且光滑,我的手按下去,炙熱感立刻由她的身體傳到了我的身上。趙舒猛然推開了我,然後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我的臉上。“男人都一個德行。”說完拿起襯衫,半裸地離開了露台。隻留下了我愣在了那裏。我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