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傾城還記著練大字呢，看來那次的確罰得重了，”華煊尚未消化阿傾想一出是一出的舉止，就聽到身後一陣爽朗的笑聲。她回頭，一眼就瞥見外公站在院落外月洞門前石階上，梳得一絲不亂的花白頭發，身著白色的休閑唐裝，整個人比平時更多了幾分硬朗帥氣。
她看著老人明顯是要外出的架勢，便忍不住詢問，“外公，這是要去哪兒？”說著與謝傾城一道小步迎了過去。
“是啊，華爺爺準備去哪裏，是不是要帶我們一起？”謝傾城跟在華國錫右側，也是忍不住疑惑。
“別跟我轉移話題，剛剛還說練大字的事呢，你又要把我家小煊往哪裏拐帶！”華國錫故作威嚴瞪了謝傾城一眼，拉著左側華煊的手，煞有介事的“責問”謝傾城。
“這不是沒拐帶成功嗎？再說練大字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嗬嗬，”謝傾城難得有窘態，訕訕打馬虎眼。
遙記那幾年，每年暑假都被父母送到華家大宅，和華小煊同吃同住同學習。書法就是華小煊的每日功課，而她也“被迫”一同練習。誰叫她一六年級生還沒有人家華小煊一年級生寫的字好看呢！練大字從此就是她幼年的黑曆史。枉她出身書香門第，卻寫得一手爛字。至今想來滿滿都是套路，父母送她來華家大宅，美名其曰華小煊一個人太孤單，實際上是想讓她有個好好練字的榜樣吧！隻是如今，已經物是全非了。
謝傾城在心底輕歎一聲。
“阿傾還是一如即往一提練字就望而生畏，明明現在也能寫得一手好字啊，”華煊瞥見她臉上一瞬即逝的落寞，湊上前去，調侃道。
“哼，取笑我是吧！你別忘了你也有黑曆史，嗯，我想想啊，小學四年級那次你………”謝傾城不甘示弱“怨懟”回去，卻不料遭遇華煊衝過來就要捂住她嘴巴。
“謝傾城，要比黑曆史，你是罄竹難書！”華煊見她逃跑，竄回了院子裏，隻好“威脅”道。
“好了，別鬧騰了，你們兩個去換套衣服，午餐隨我一起出去吃，”華國錫適時打斷二人的嬉鬧，瞥了一眼院中央的那兩棵比肩而生的榕樹，回眸看著近處華煊，突然開口，“當時一定很害怕吧。”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語氣裏夾雜著複雜的情緒，令人琢磨不透。
“嗯，”華煊知道他指什麼，卻也隻是輕若蚊蠅的嗯了一聲。她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非要讓她在老宅休息一天再去學校。還特地把阿傾也找來。想讓她放鬆心情是次要，緩解她與外公的生疏才是主要吧！那麼，最終目的呢？思及此，她微微蹙眉，背負華家的命運嗎？所謂的命運又是什麼？
“想什麼呢，華爺爺都走遠了，”謝傾城揉亂了華煊一頭碎發，卻見她還是呆怔在原地，隻好賞了她一個板栗。
“疼！”華煊痛呼出聲，揉了揉額頭，少頃也隻是說，“沒什麼，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