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鱉支吾了一下,也想不懂,就問她,“那這些錢?真的夠嗎?”
婆娘立即眉開眼笑,“夠,夠,怎麼不夠,鎮子上窯子裏的小姑娘也不過三四千塊一個。一萬塊怎麼都夠了。”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盯著土鱉猛看。
土鱉也聽出了她話裏的問題,抓住就不放:“這麼說,一萬還多了?那用不了那麼多錢啊。”
婆娘眼睛一瞪,“你胡說什麼呢,窯子裏的姑娘注定是要做那事的,和我們家裏養的正經姑娘能比?你沒糊塗吧?”
土鱉歎了口氣,將腰上袋子拿出來,戀戀不舍地遞給婆娘,“嫂子,那,這事就拜托你了。”
婆娘忙接過袋子,強忍著自己不要笑出來,嘴裏說道:“放心放心,有嫂子在你絕對放心,保證不出任何問題。”說著要進屋。
土鱉忽然把她喊住,“嫂子,帳似乎不對。”
“哪裏不對?”婆娘立即警覺起來,這貨難道要把金子搶回去?
“你算算,你女子賠兩萬,木匠家的賠一萬,這才三萬,你頭先說這金子有四萬……”
婆娘吸了一口氣,“你帳算倒是清啊,那我的辛苦費呢?算了算了,回來我會補你一萬。”說罷立即閃身進屋,關了門,靠在門上無聲傻笑,笑的倒在了地上。
外麵,土鱉原地鬱悶了一會,也沒辦法,怏怏回豆腐坊。
再說這婆娘,把那金子藏在柴房藏好,又跑到蓉蓉房裏,先是假意安慰了一陣,然後給蓉蓉洗了一番腦,告訴她這事千萬不敢報官,報了官名聲就壞了,以後嫁都不好嫁。還說那賊也不是故意要犯,而是臨時性起意,這個法律上也有類似案例,稱為臨時性強女幹,真要打官司,還未必落的好結果。
一番話說的推心置腹,掏心挖肺,翻來覆去都是在替蓉蓉考慮。反觀蓉蓉,卻是一言不發,坐在床頭,連眼淚都不流。最後說的急了,才回了一句:“好吧,這事你看著辦,我聽你的。”
那婆娘見狀說好,趕緊休息,自己也一扭一扭地回房。
等婆娘走後,蓉蓉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甚是恓惶,“娘啊,你為什麼要走的那麼走,當初幹嘛不把我一起帶走,留了女兒在世間受苦,十多年來我都不和她有瓜葛,這樣都不放過我……”
原來,剛才婆娘帶著土鱉走後,那個光屁股的小弟弟跑來和姐姐抱在一起,小夥子年齡小,平日姐姐對他最好,就把剛才自己看見的一切都說了一遍,還特別叮囑,那母老虎把自己關在房裏好好教導了一回,讓他千萬不要說出去,尤其是不能說給姐姐聽。
這樣一來,蓉蓉立即下床查看,看了酒,看了飲料,又去爹爹房裏喚爹爹,莫說是喚,就是拿手搖都搖不動,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是被後娘算計了。
回到房裏坐了一會,聽見門響,趴在窗戶上一看,那惡毒的婆娘懷裏抱了一團東西正躺在地上哈哈大笑,顯然是得了好處,一時心如刀割,萬念俱灰,隻想和她拚命。但念及自己年幼,恐怕討不到好處,隻好在心裏計算,好好讀書,將來走出山門,有了出息,再回來和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