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甩甩有些暈的腦袋,看見了那個罪魁禍首,正得意地往山下退。當下長嘶一聲,一個野豬捕食,向獵物追去。
像是無意識的,張雷在後退的時候忽然跌倒,正是江湖上絕跡已久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同時野豬也借著下衝的慣性來了個豬躍。
然後很悲劇地,張雷翹起的雙腿狠狠地和野豬的肚皮來了個親密接觸,當時野豬就嚎了,打著滾兒跌倒山下去。一路磕磕絆絆,撞斷樹枝無數。最終滾到一個山隘處,腦袋重重地磕在石頭上,哼了半天也沒起來。
張來坐在雪地上快速滑下來,剛好和野豬鬱悶的眼神來了個對視。經過仔細確認,張雷發現野豬腦殼破了,正汩汩地往外流血。
張雷想了想,對野豬說:兄弟,你太可憐了,我給你個痛快吧。然後拿出早上揀的那把黑色匕首。
寂靜的雪夜,被一聲淒慘而嘹亮的豬嚎聲撕破,其強大的音波餘震導致不少林中不堪積雪重壓的枯枝直接斷裂,幾隻冬鳥也拍著翅膀撲棱棱地飛起。
寡婦正在熟睡,忽然被一聲慘叫驚醒,急忙先打開燈,同時招呼土鱉,“雷子,雷子。”結果睜眼一看,屋裏根本不見人。
小丫也揉著眼醒來,奇怪地問道:“媽,什麼聲音?”
寡婦不說話,看著小丫身上的羊皮襖若有所思,末了說道:“看,還說那個土鱉缺心眼,人家晚上都沒睡,還把羊皮襖給你蓋上了。”
小丫低頭一看,隨即羞紅一片,嘴裏辯解道:“那是他應該做的,也沒什麼大不了。”心裏卻有些歡喜,那廝看著瓷愣,也曉得關心人。母女倆當下就著燈光為以後的生活做打算。
豈不知,那件羊皮襖隻是土鱉那麼“隨手一丟”扔上去的,如果被他們母女知道,又不知如何感想。
沒聊多久,窗戶就透出一片白,小丫推窗一看,一聲驚歎,“媽,下雪啦!”
寡婦也起來看看,嘴角裂開笑,“好兆頭,瑞雪兆豐年。”
當下母女二人就起床收拾準備下山,早上的豆腐腦還得賣,不然過路客商怕是有的等了。
隻是收拾完左右找不到土鱉,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正疑惑時,看到地上腳印淩亂不堪,樹下還躺著一把鐵鍬,寡婦拿起來看了看,皺眉不語。這時從坡下忽然出來一個血人,正兩手插在懷裏慢慢走。寡婦立時警覺,將手裏鐵鍬一橫,做防禦狀。一邊的小丫則慌不擇器,抄了笤帚疙瘩在手。
血人站在五米遠處停下了,裂開嘴笑,“那個,媽,小丫,你們醒了。”
寡婦就丟了鐵鍬,趕緊上去檢查,左右上下看了好一陣,“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殺了頭豬,野豬。嘿嘿。”
“野豬?”母女倆同時一怔,稍後趕緊再將土鱉上下看一遍。確定無事才鬆了口氣,寡婦問道:“那來的野豬?你好好的不睡覺殺野豬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