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去拿手電,發現門板破成兩半,兩條狗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經死挺,村長和另兩個小夥已不知去向。寡婦目光掃視一圈,轉身進屋裏,從床底下拖出一口箱子,打開來裏麵躺著一把砍柴刀。
“走,今兒就去找閻老六評評理,這麼多年居然養了條白眼狼!”
小丫此時身心疲憊,原本不想去,隻是家門破了,村裏那麼多小夥都知道這事,今晚也不得安生,也隻好同母親一道,強忍著疼痛上山。
兩裏的山路,讓母女倆吃足了苦頭,光是跟頭都不知跌了多少,看見山腰屋子的亮光時,母女兩都變成了披頭散發的瘋子。
張雷從窗戶上看到有兩個人影上山,心裏一陣突突跳,知道是人家找上門了。嚇的在屋裏四處轉,末了從後窗上跳出去,蹭蹭地上了樹。心裏打算,做了這等畜生不如的醜事,實在不行就奔到山下去,告別淩雲峰,永遠不再回來。
等那倆人走進來,才發現是兩女子,赫然就是每天讓自己免費吃豆腐的王家母女,心裏一陣羞愧,卻沒了剛才那股害怕。
到了跟前,寡婦是鬆了口氣,畢竟他閻老六白吃白喝,也不敢對她如何。倒是小丫,此時卻沒來由地害怕起來,想起那個夯貨在自己身上那般折騰,自己還沒羞沒恥跟著吆喝,真個從心裏把自己看賤了,等下在他麵前如何抬得起頭?
王寡婦緩了口氣,便扯開嗓子喊了,“閻老六,你個老狗給我滾出來。”說著就往正屋走,一進門母女同時一個噗嗒坐在地上。
閻老六此時已經穿了壽衣,整整齊齊地躺在床上。
寡婦靜了靜神,顫巍巍地站起,打量四周,再無一個人影,心裏不免害怕起來,當下試探著喚道:“雷,雷子?”
剛一轉身,就發現後麵多了一個人,悄無聲息地站著,低低應了一聲,“我在。”
母女倆再次嚇暈到地上,寡婦還好些,小丫被這麼一折騰,死活站不起身了,當下又看到那個欺負自己的人,屈辱再次占據心頭,哇哇地哭了起來。
寡婦原本還害怕,女子一哭,又勇起來。手裏提著砍柴刀指著張雷罵道:“好你個狗東西,竟敢做如此喪盡天良之事,看我不劈了你。”說著將刀揚起,作勢砍來。
張雷也是個二貨,隻覺得自己禍害了人家閨女,被一刀砍死也值,於是閉了眼直挺挺地站著,硬著頭皮等刀落下。
寡婦原本以為張雷會跑會躲,這一刀也帶些力道,結果正正砍在張雷肩上,發出一聲悶響。
寡婦嚇了一跳,正要問對方為何不躲,猛然發現剛才心急,用的是刀背。於是再換過來,卻不敢砍,而是厲聲問道:“你知不知錯?”
張雷正等著自己被一分為二,結果隻等來了肩上一痛,睜眼一看,對方正在責問,那沒羞沒臊的秉性上來,兀自嘴硬著答道:“錯,什麼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