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個關於閻老六在秦嶺某處埋了很多財寶的秘密,閻老六說等他快死的時候就會告訴張雷。出於這個誘惑,張雷才甘願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忍受閻老六的痛苦折磨。他想,早晚有一天閻老六會死,他一死,自己也就熬出了頭,然後就可以去挖那些財寶,再到山下石板村辦個小賣部,討了王寡婦的閨女做老婆,自己這一生就完美了。
可是閻老七似乎越活越旺,從沒見他顯過病態,曾有很多次張雷故意給閻老六的豆腐腦裏加了鬆鼠尿都沒能讓閻老六咳嗽一聲,時間長了張雷不禁有些埋怨,有些氣餒,可是自己又打不過他,隻好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繼續忍耐,同時每天在心裏咒上幾十遍閻老六不得好死。
王寡婦的豆腐腦很好吃,石板村又是整個四季山裏唯一靠近公路的山村,山裏山外進出的人都要從石板村經過,因此一大早那個隻有四張台的豆腐鋪就非常熱鬧。進山收野味的商戶,進城打工的山仔,來往進貨的商客,都擠在那巴掌般大的小鋪子裏,圍著中間的炭火,呼哧呼哧地吸溜著那紅白味美的豆腐腦。
遠遠就看見王寡婦母女倆在豆腐鍋前忙活,一個專門拌料一個負責遞送,兼並著收錢。母女倆都是典型的山裏女人,淳樸,可靠,帶著點傻乎乎的善良,對任何客人都是一副笑臉,碰到有些刁鑽的想少給兩毛錢,母女倆也都嗬嗬一笑揭過,從不計較。
尤其是對張雷這樣的長期賒賬戶,石板村現在除了王寡婦還肯賒給他豆腐腦外別人連口水都不想給他喝,這源於閻老六這十幾年來的個人作風。
其實閻老六是個賭徒,又是酒鬼,不過張雷聽到別人罵他最多的則是老不正經,至於怎麼不正經,張雷就不得而知了。
王寡婦的女兒叫王小丫,長相和她母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丹鳳眼,柳葉眉,高鼻子,小嘴巴,笑起來帶著兩酒窩。不過讓張雷對王小丫動心的不是外貌,而是小丫的身材,用閻老六的話說,豐臀細腰大奶子,天生的養兒子命。而且隨著小丫的年齡增長,裹在棉襖下的那兩陀肉球也日益飽滿,每次都能讓張雷產生無限聯想。
但在人麵前,張雷依然保持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對小丫那顫巍巍的飽滿視而不見,隻是盯著小丫的額頭道:“兩碗豆腐腦,一個帶走,一個在這吃。”
說這話時,張雷是決計不敢看小丫的其他部位,不敢看眼睛,不敢看鼻子,也不敢看嘴,胸部以下就更加不敢看,他怕自己襠下那不知害臊的玩意兒讓他難堪。就連接過小丫手裏的豆腐腦時,張雷也是閉著眼接的,他怕自己忍不住去摸小丫的手。
張雷一接過豆腐腦,連吹都不吹,直接用勺子將上麵的辣子汁攪勻,端起就往喉嚨灌。他得敢時間,自己吃完還得給閻老七送上去。
在張雷往自己口裏灌豆腐腦的同時,店裏的兩條狗總是撲騰個不停,衝著他呲牙咧嘴。因為那狗也知道,麵前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是個光吃飯不給錢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