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忘了,得先看一下圖紙,進入秘道的機關就在這間屋子裏。”新月說著,急忙展開那份草圖,兩人頭挨著頭,仔細查看著。
“在這裏了。”馬如龍用手指點了兩下紙上的兩個黑圓點。
“這是什麼地方呢?”新月探出頭去,卻沒發現那兩個圓點代表的位置,“為什麼有兩處,難道有兩個入口?”
“我明白了。”馬如龍兩手一用力,已從床下直射出來。他先衝到左側那一排木槳處,握住第三個木槳劃動三次,然後又衝到右側第九個木槳處,劃動了九次。
隻聽得“刷”的一聲,前麵牆壁處一塊半人高的牆壁向外彈開,現出裏麵狹窄的樓梯。
“跟我來,快。”馬如龍說著,身如電閃,已衝了進去。
新月早已從床下鑽了出來,速度也不慢,緊隨他身後衝了進去。
裏麵牆壁上有一個扳手大的小木槳,馬如龍快速扳動六次,彈開的牆壁又合攏回來,裏麵立時漆黑一片。
“你怎麼會知道這裏的機關的開法?”新月疑竇又生,警覺起來。
“機關消息和武學一樣,變化雖多,卻也萬變不離其宗。”馬如龍握住她的手笑著說,“我恰好也學過一點,沒有被難倒而已。”
“你是不是什麼都隻學了一點點?
“武功、賭博、機關消息,甚至勾引女人,卻都能做得最好?”新月被他握住手,心中又柔情大動,整個身子偎依上來。
“勾引女人?我可一點都沒學過。”
“你幹淨就是個扯謊精,”新月嘴貼在他耳邊,咬牙說,“可我就是無法不相信你。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中你來幫我做這件事嗎?”
“因為我是天底下頭號大傻瓜,除了我,沒人會稀裏糊塗地跟你上海盜船,又稀裏糊塗地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馬如龍說著,心裏也充滿了柔情。
半年前,馬如龍在一株盛開的桃花樹下見到了比桃花還豔麗的新月。
他還記得新月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能幫我做件事嗎?”
馬如龍想也不想,回答說:“能。”
新月又問:“你都能做什麼事?”
馬如龍反問:“你想做什麼事?”
新月說:“是一件世人看來不可能的事。”
馬如龍衝口而出:“我就是專做不可能的事的人。”
新月嫣然道:“那很好,就是你了。”
馬如龍又問:“你是什麼人?”
新月昂然道:“專做沒道理的事的人。”
兩個陌生的人便如磁吸石一般粘在一起了。
半年來,新月讓馬如龍幫她做了七件看上去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而且不許他問原因。
馬如龍知道他是在考驗自己,也都做到了。
所以當新月讓他上海盜船,又做了這些莫名其妙的事,他也沒有問,隻是按她吩咐的去做。
新月同時也回想著這些事,說道:
“其實那天在桃花樹下我就是在等你,我曾仔細查過你的底細,卻什麼也沒查出來。
“你武功已可列入當世十大高手之內,卻在武林中無籍籍名,你賭博的技藝也堪稱賭界王者,可在賭界中以前卻沒有你的記錄,至於你精通機關消息,我倒是現在才知道。”
“你把我說的跟隱形人似的,那你又是如何找到我的?”馬如龍沒想到新月真的查過自己,頗感驚奇。
“我查過你好幾年了,最後才確定你比那些聲名顯赫的人更有用。
“因為你默默無聞,走到哪裏也不會有人注意,而我要做的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好了,你把我騙的夠慘的了。
“不過也先別得意,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船上還有人和你的仇家作對,咱們得快點了。
“否則不等你動手,他的腦袋早被人拿走了。”
馬如龍說著,取出一個火折子晃燃,照亮了向上的階梯。
六
苦禪一掌拍出,又是一股罡風從袖底湧出。
“大力金剛掌”淩峰悚然叫道,忙雙掌齊出,抵禦這號稱天下至猛至剛的掌力。
從後麵衝上的四人頓感呼吸為之一窒,俱都忙不迭出掌相抵。
淩峰雖然接住了大部分金剛掌力,其餘四人依然被迫得退後一步。
“苦禪方丈,這條船已經封閉了,你們休想逃得出去,你就算能守住這樓梯,又能守住幾時?苦苦撐持何益?”
“誰說我們要逃?”苦禪冷冷說道,“就算我們要葬身此處,也要拉上你們這些人陪葬。”
淩峰身後的三人趁苦禪說話的間隙閃身衝上,欲施偷襲。
四道淩厲的掌風分襲苦禪上中下三路。
苦禪笑容頓斂,麵色莊嚴,卻不出掌,四道掌風結結實實擊在他胸膛、腹下丹田和兩腿膝蓋處,苦禪身形不動,坦然受之,直如清風拂體,渾若無事。
“金剛不壞體!”淩峰倒吸一口冷氣,“恭喜方丈練成這等不世神功。”
衝上去的四人驀然止步,人人如遇鬼魅,原擬發出的第二招竟不敢發出。
苦禪並不趁機出招,嗬嗬一笑道:
“你們退下吧,我並不是托大,隻是想告訴你們,想過我這一關,僅憑你們幾人還不夠,非出動四萬禁軍不可。”
四人含羞退下,均知以自己的功力,想擊敗天下武學之冠的金剛不壞禪功,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