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卻透著幾分激動。
顧白垂眸，將桌子上的紅薯推了推，“吃了。”
墨戰看著石桌上安靜躺著的一個完整和半個紅薯，微微皺眉。
“怎麼不吃了，你現在懷著身孕，正是孩子生長的時候，怎麼能不吃？”
顧白垂著頭冷哼一聲，“孩子還長什麼長，他爹都不想活了我要他幹什麼。”
心虛得很，就怕讓她孩子聽見了，聽說這個時間段的孩子能明白父母說什麼了。
“別胡說，我……我錯了，我不該不吃東西……白白，別鬧，多吃點好嗎？”
他的語氣近乎央求，顧白聽得更是心酸，眼眶發熱。
“戰王爺怎麼會錯，為了義氣連命都可以不要，我和孩子算什麼，頂多就是拖累罷了。哎，天已經亮了這麼久了……”
她透過石室的小窗口看到外麵的天已經大亮，朝著墨戰勾了勾唇角，“戰王爺站在門口做什麼，堵著我的去路了。”
墨戰知道她的意思，她昨晚就說了，天亮了就走。
可是他不讓，他不許。
他快步到她麵前，將她緊緊箍進懷裏，“你別走，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該一心隻顧著他人，我不該不考慮自己，我不該忽略了你的感受，白白，求你了，別走。”
男人高大的身軀顫抖，倔強而又漂亮的眼睛閃現著水光。
顧白：“你錯了嗎？”
墨戰不停點頭，“是，我錯了，錯得離譜，以為隻要自己不吃或者少吃點就能節省不少糧食，是我腦子抽筋犯渾，白白，別走好不好？我以後每天每頓都吃，隻要你在我身邊，你說什麼我都聽，你就是要我去死，我也甘願。”
顧白在他懷裏抿了抿唇，“以後還出去嗎？”
雖然沒有明確說是哪裏，但是墨戰知道她說的是這裏，他說：“你想去哪裏我就在哪裏。”
“不會舍不得那個位置嗎？”
墨戰搖頭，依舊抱緊了她，生怕她突然跑了似的。
“不會。”
顧白：“這麼肯定？不會是騙我？”
墨戰：“沒有，天下間我最在乎你也隻在乎你，你就是我的天下，沒有你萬裏江山與我而言就隻是一道束縛。”
對於他的回答，顧白笑了，但是笑得很淺。
“若是以後就在這裏，沒有糧食怎麼辦？”
墨戰：“那就種。”
“你會嗎？”
墨戰：“我可以學。”
見她沒有任何反抗，安靜地被他抱著。
他小心翼翼地問：“白白，還……走嗎？”
說完就屏息凝神等著她的答案，顧白伸手環住他精瘦的腰身，小臉在他懷裏蹭了蹭，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傻子。”
我不走，更是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你。
……
初春，墨戰帶著他僅剩的暗衛士兵去了地裏，跟著密族人學種糧食。
摸慣了刀槍第一次拿著鋤頭，還有些發懵。
見密族人怎麼動作，他也跟著動作，雖然最初有些笨拙，但慢慢的有模有樣了，畢竟是年輕人，學得快，動作也快，一塊地半天就已經開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