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吃藥。”冷燦向阿翠使眼色。
阿翠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雖與之前看起來無異，卻分明是不同了。她不知道他們要喂的究竟是什麼藥、是好是壞、小山哥知不知情……
她又怎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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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翠跪在床前不動。
冷燦倒也不急，臉上一貫的笑，伸手拿過碗來，勺子攪動兩下，親自來喂。
“怎敢勞您大駕呢！”隻聞門口傳來一道嗓音，阿衝和果果衝進來，那女子奪過他手中的碗，邪魅一笑，“這位哥哥放手我來罷！”
說著，便走到小山哥床前，笑得無比殷勤，“小……姐夫，吃藥。”
冷燦斜睨她，看不出端倪來，隻道是小鬼性情不定、腦筋有問題，便不予爭辯。看她將滿滿一碗藥悉數倒進小山哥嘴裏，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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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哥被灌得猛，手無縛雞之力，連阻擋也阻擋不及，被這一通折磨，不由疾咳起來。
阿翠眼見果果不由分說便喂藥，心中雖納悶，可看到小山哥咳得花枝亂顫，還是心急不已。
她拿來帕子為他擦拭，小山哥接過手帕，自己擦。
果果在一旁吐酸水：“我前兩日大病時，也沒見誰如此心疼過……”
阿翠瞥了她一眼。
阿衝小聲嘟囔：“不論做再多，有人隻當沒看見……”
聲音雖小，全屋卻聽見了。
果果瞪他一眼，心道，你插什麼嘴，明知她有意嘲諷阿翠姐，還添什麼亂……
誰知，阿衝被她一瞪也不怕。放在平時，早就舉手投降了，何況果果也並非生氣。這次反倒長骨氣了，把頭偏過去，抬得高高的，不理人。
果果見狀，便更氣，罵道：“又發病了。”掉頭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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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燦看得想笑，打趣阿衝：“你看人都走了，還不去追？”
這不問還好，一問阿衝更邁不動腳了，不過半刻便掉下淚來，如斷線珠子，眼眶鼻頭通紅。
阿翠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正想追究湯藥一事，誰知這二人又鬧起隔閡來，隻得安慰他：“你還真惱了，誰不知她這性子，你比我都了解。她對你口無忌憚，不正是信你麼？”
為何人人皆是傻子。
可世間最不缺的就是傻子。
阿衝聽得一愣一愣的，淚也不掉了，抽著鼻子，問：“你……說的……是真的？”
阿翠歎氣一笑，不言語。
阿衝環視這屋子，看到沒他可說話的人，頓生無趣。抹了把眼淚，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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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燦望著窗外，笑歎：“人不風流枉少年啊。還是少年好，少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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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翠瞥他一眼，不理睬，坐到床邊照料小山哥。
“我無礙，你出去吧。”小山哥看著床沿。
阿翠未吱聲，看了看冷燦，顯然不放心。
“我與我……二哥，說兩句話。”小山哥解釋。
“你看，弟妹還不高興呢，都說二哥二哥了，還當我是惡人……三弟，你哪來的福氣？”又對阿翠道，“你隻管放心，我保證，你出去再進來，你夫君原樣不動。”
阿翠紅了臉，瞪他一眼，低頭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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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哥待她出去，才開口輕聲道：“你別取笑她。”
“怎麼，還心疼了。”
小山哥搖頭，苦笑，沒再吱聲。
冷燦在房中踱步，慢慢轉了個圈兒，回到小山哥床邊，又慢慢坐下來。伸手，捏住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