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膝隴隴,香珂感到似乎有什麼在觸碰自己的胸脯。
她睜開眼睛,驚奇地看見身旁坐著上官寒竹,滿臉是尷尬之色。遂道:
“寒竹哥,怎麼是你?金刀客……?”
上官寒竹見香珂醒來,掩飾似地一笑道:“香珂妹,我正為你擔心,你醒來我就放心了。”
香珂這才感到自己是躺在破廟裏的一塊破門板上。
月光從破廟的縫隙,門窗透進來,絲絲縷縷,雖身處破廟亦不覺得黑暗。
她極力搜尋著記憶,知道自己受了傷,後來看見金刀客擊敗了滄嶺十二怪,以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她下意識地環顧自己左右,見玉嬌躺在自己不遠處,已然酣睡多時,正發出均勻的鼾聲。
收回目光;她對身旁的上官寒竹道:“寒竹哥。我問過你了,你怎麼來了,金刀客他怎麼不在?”
上官寒竹笑道:“是這樣,香珂妹,我在天山養好了傷,知道你與金刀客下山到洛陽來了,便知道,你們這一來必經凶曆險,遂急急追了來。
“一路上多方打探,也知道一些關於神劍門主的事情……”
香珂稍露不悅,截口道:“我是說金刀客怎麼不在這裏,他……沒事吧?”
上官寒竹笑道:“香珂妹,想不到你這麼關心他。告訴你吧,他去闖洛陽的神劍門總壇了,帶著那個鄧九龍……”
香珂聞言一驚,霍然坐起,焦急道:“他沒有要你與他同去?”
上官寒竹道:“我欲隨他去,可是他不肯,他說你和玉嬌都受了傷,該有人照顧。
“這破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是賊寇強盜落腳出沒之所……
“他還在臨走時告訴我,萬一他回不來,便讓我替他好好照顧你!看樣子,他很喜歡你……”
香珂的心縮緊了,幾乎忘記了自身的傷痛。
她低頭看了看,見自己所中的三處劍傷俱已被細心地包紮過了,複對上官寒竹道:
“怎麼好呢?你說他真的會出事嗎?”
此刻,香珂的心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為金刀客對自己的關懷而感到幸福,感到一種發自心底的甜蜜,同時,也為金刀客冒險去闖神劍門總壇感到擔心,隻怕金刀客萬一有失,自己一片癡心便化作輕煙薄霧了。
上官寒竹似是窺破了香珂的心事,微笑道:“香珂妹,你不必為他牽懷,人之生與死都是命中注定的。依愚兄所看,雖神劍門強手如林,但金刀客武功卓絕,也會有驚無險……”
香珂幽幽歎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寡難敵眾的道理……”
上官寒竹道:“隻是他過於目空一切,沒有把誰放在眼裏。
“便是吃了虧,也算是自找苦吃……”
香珂歎道:“其實,他還不全是為了咱們嗎?……
“本來他與神劍門是沒有仇冤的。”
上官寒竹淡淡道:“隻怕他對你心存異念欲以此博得你的芳心……”
香珂看了上官寒竹一眼,截口道:“你不能這麼說,他……是個江湖豪客,也算得上是個君子……”
上官寒竹道:“香珂妹,在你昏迷時,我已經與玉嬌說過話了,知道了白俊超的不幸。
“知道他是一直暗中愛著你……你不該疏遠他,如果你不是與金刀客似乎很親密,他也不會……”
香珂越聽越感到上官寒竹的話不入耳,也驚異於他能說出這些話,仿佛白俊超之死是自己與金刀客親密之過。
他怎麼能說金刀客對自己心存異念,又怎麼能說金刀客勇闖神劍門總壇是為了取悅自己?
上官寒竹見香珂若有所思,緘口不語,遂又道:“其實呢,你心裏也不必太難過,白俊超……”
提起白俊超,香珂的心便又是一顫。
她知道白俊超對自己心懷愛慕,而自己並沒有對他表示過什麼,他的死可以說與自己毫無關係。
他讓自己不為白俊超之死難過,是什麼意思呢?聽口氣,仿佛白俊超已然是自己的情人……
香珂隻管目光盯著透進廟內的月光癡想呆思,上官寒竹以下的話竟似充耳不聞。
猛然,她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定了定神,看清麵前上官寒竹微笑的俊美麵龐,耳畔響起他充滿溫柔的話語:
“香珂妹,不管你是否愛過白俊超,也不管你此刻是否還對金刀客喜歡,但我要說,我願意承擔起照顧你一生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