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心善長身而起,刀光閃處,已切進精瘦漢子腹部。
精瘦漢子的皮襖登時開裂,肉綻血湧。
他慘叫一聲:“師妹快……”
“逃”字未出口,他已氣斷身亡。
那穿虎皮馬夾的少女正然和一個滿頭紅發的厲鬼惡戰。
因為右臂受傷,不得不用左手握劍。
聽見精瘦漢子一聲嘶喊,她登時熱血沸騰,叫了聲“師哥”,狠命一劍,逼退紅發鬼,掠身撲向精瘦漢子。
紅發鬼哪裏容得她走,身形電射追至,手中劍一探,刺向少女後心。
與此同時,站在精瘦漢子身旁的鄭心善見少女奔至,忍著雙肩疼痛,迎麵一刀斬來。
前有刀斬,後有劍刺,少女前後受敵,千鈞一發。
就在這時,一聲清嘯,斜裏撲過一條白影,清嘯聲起,他推開少女,揮劍格開鄭心善的鬼頭刀,可是卻被後麵襲至的紅發鬼一劍刺中後心。
他慘嚎一聲,倒了下去。
那少女驚魂甫定,厲嘯一聲,彈身攻上,一劍劈中紅發鬼後腦。
紅發鬼手中劍還沒有抽出,便栽倒在雪地上。
鄭心善見少女一劍劈死紅發鬼,厲嚎一聲,發瘋般揮著鬼頭刀搶攻而上。
少女抖劍接架。
兩人廝殺一處。
就在兩人廝殺時,旁邊慘叫聲暴起,原來有兩個長白黑水派的俠士手中雙劍一同刺進麵前吊死鬼的前胸。
與此同時,他倆也分別被吊死鬼的雙刀刺中。
三個人慘叫著,一同栽倒在雪地裏,鮮血從刀口劍傷處汩汩而出。
就在這三個人倒下不久,相繼慘叫聲起,又有幾個人倒地命斃。
倒下的都是長白黑水派的人,因為卓立著的是索命七鬼中的五鬼。
紅發鬼和吊死鬼已經戰死。
此刻,黑風鬼、骷髏鬼、哭喪鬼、捉妖鬼和女鬼已經把正然廝殺的少女和鄭心善圍在當中,看熱鬧一般,旁觀袖手。
因為他們看出少女已堪堪不支,而鄭心善與少女廝殺,七分調戲三分實殺,不好攻上助戰,唯恐敗了執事的興致。
此時,鄭心善劈麵一刀砍下,趁少女出劍外封時,身形一轉,欺身而近,一招“蒼龍探爪”左手抓向少女頭頂。
少女格開鄭心善的刀,劍還沒有收回,見鄭心善欺身攻進,著實吃了一驚,急擺頭避開鄭心善抓來的一爪。
誰知,鄭心善出手似電,一抓落空,變爪為擊肘,身形一旋,猛然一肘撞向少女前胸。
隻聽“蓬”然一聲,少女被撞出丈外,重重地栽倒,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鄭心善掠身急至,伸腿踏住少女,一把抓住少女頸上狐尾圍脖,用力一拉,凶狠地道:“柳香珂,你交不交出‘神州令’!”
少女脖頸被勒得幾乎喘不過氣,吃力地道:“我死也不交!”
“我要你硬!”鄭心善暴怒地吼了一聲,雙手猛地一拽狐尾圍脖。
少女悶哼一聲,口鼻流血,雙睛暴突,被活活勒死!
鄭心善放下踏在少女身上的腳,鬆開狐尾,瞟了少女一眼,冷笑一聲:“哼,不交出‘神州令’,老子隻好拿你腦袋回去複命了!”
說著,他手起刀落,砍下少女的腦袋,血淋淋地拎在手上。
鮮血點點滴滴灑在雪地上,清晰觸目。
“執事,這裏麵有鬼!”
突然,鄭心善身旁的女鬼說話了,聲音尖厲,聽來就像野貓子。
鄭心善一怔,瞥了女鬼一眼,道:“黑蝙蝠,你說什麼?”
女鬼黑蝙蝠依然不陰不陽地道:“執事,你不覺得這柳香珂殺得太容易了嗎?”
說著,她身形一掠,奔到一個屍體前,一手抓起那屍首的頭發。
那人原來還一息尚存,黑蝙蝠厲聲問道:“你說,這女子是誰?說了,我便救活你!”
那人死之將至,正值回光返照,斷斷續續地道:“她不是柳……是‘絕色雙玉’的江玉珠,……那精瘦漢子是流星珠肖秋雨,我們幾個是……長白黑水派弟子……”
說完,他把頭一垂,氣絕身亡。
這些話,鄭心善聽了個滿耳。
他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上當了!柳香珂一定從別的路出山跑了。”
罵完,他低頭看見手裏的江玉珠的人頭,氣得冷哼一聲,向旁邊用力拋出,打得旁邊樹上積雪散落。
人頭掛在樹上。
血依然滴落,雪地上點點滴滴,血紅雪白,令人觸目驚心。
鄭心善狂怒地一揮手,吼道:“走!給我追,一定要在長城外幹掉柳香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