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寒竹問道:“寶柱,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寶柱便在地上寫明了事情的經過,最後寫到:毒丐來過,他要去找無嗔藥王來此,讓我們等待,不得四處亂闖。
上官寒竹看後,歎息一聲,道:“這老叫花子還不知道跑到何處去找人了,這下可苦了我的‘千裏雪’。”
玉嬌附聲道:“聽老叫化的口氣,明明有十分的把握,竟誰知……”
香珂舉目天畔,幽幽而歎,她的心有無限的惆悵,無限的淒苦,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腰懸的金刀,心陡地一顫:
要是他還健在……
看見香珂腰懸的金刀,寶柱不由雙睛一亮,心怦怦直跳,右手下意識地伸張抓合著。
他已經知道了金刀客遇害,想不到這柄金刀留給了香珂……
上官寒竹看了看香珂,低聲道:“我們隻有等待毒丐了,但願他能盡快找到無嗔藥王……”
香珂收回遠眺的目光,看著上官寒竹道:“咱們還是試一試你的法子,看能否開啟暗室,但願神劍門主沒有欺騙你……”
上官寒竹頷首道:“應該是沒有問題。”
接下來,四個人相繼過了橫在斷澗上的巨木,來到雪峰近前。
寶柱雖然垂涎香珂腰間的金刀,但也不好索取,他知道香珂和金刀客之間曾有過一番銘心刻骨的情誼,金刀客贈金刀給香珂,必是訣別紀念。
香珂佩帶情人遺物,以寄情懷無限,哀思綿綿。自己又怎麼好……
到了雪峰前,四個人都進了雪屋。雪屋依然空蕩蕩的,寒氣侵入。
上官寒竹讓三個人在雪屋門口站定,自己獨自走到雪屋西北角,彎腰用雙手把地上的雪扒拉了幾下,顯出一個三寸見方的小木板。
他直起身,用腳往那小木板上一踩,便聽“吱呀”一聲,雪屋靠雪峰一麵的牆壁立時向一旁移開,赫然現出一個暗室。暗室內列放著八具冰棺。
香珂見了,心中一陣狂喜,對上官寒竹道:“這是八具冰棺,我見過的!”
說著,便奔進暗室,上官寒竹道:“若想讓這暗室中的冰棺移到雪屋,隻是將這小木板再踩一下即可,冰棺出了暗室,這牆壁自然合攏,真是設計得天衣無縫,巧奪天” 香珂點了點頭,道:“不必移進雪屋,還是放在暗室安全。”
說著,掠進暗室,逐一細查著冰棺中的僵屍,見果是六男二女。雖看得不甚清楚,但足令她心中大慰!
這僵屍中便有自己的父親,也許還有生育自己的母親,她希望這兩個女子中有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並希望能夠一同和父親複活過來,但想到雲海仙醫和百恨毒王俱已不在,恐怕使僵屍難以複活。
這時,她又希望這兩個女子中沒有自己的親生之母,倘母親還健在人間,找到她,總比使僵屍複活容易……
香珂沒有開啟冰棺,因為她知道冰棺是密封的,輕易開啟將不利於僵屍的存放,不見無嗔藥王來,是不能開啟的。
現在,唯一的望是寄托在無嗔藥王身上,但願毒丐能把他尋來。
想到毒丐,不由又想起打狗棒,想到打狗棒又聯想到自己和已逝的金刀客。
她這才深深地感到金刀客有多麼了不起,倘不是他提出以打棒要挾毒丐幫助尋找仙醫和毒王,倘不是他……
香珂百感交集,看完冰棺中的僵屍,眼睛早已濕潤了。
上官寒竹沒有進暗室去,盡管他知道那八具僵屍也可能有自己的父親上官俊,他心裏十分清楚,便是看,也看不清楚。
寶柱站在門口,眼睛眨不眨地看到中的冰棺,他也知道那冰棺中有自己的生身父母,雖然近在咫尺,一層厚冰相隔,如隔千裏,他多麼想看自己父母一眼,但香珂沒有提出開啟冰棺。
他也隻有默默無語,黑亮一雙大眼中滿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