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兩人勒住坐騎,跳下馬來,鬆了肚帶拴在一旁。
兩個看看緊緊關閉的大門,其中一個穿白色武士勁裝即適才騎紅馬的青年對另一穿紫色勁裝的青年道:“待我上去砸門,讓那小子出來送死!”
躲在大門前樹上的“病公子”聞言,心中一喜,原來是楚良的仇人尋上門來,看來一場惡鬥勢不可免。
他在樹葉繁茂處藏起身形,偷眼看著上峰寺門前。
這時見白衣人已走近大門前,伸手“啪啪”地扣打門環。
誰知打了幾下,門裏悄然無聲。
白衣人怒道:“哼,不敢出來。我非逼他們出來不可!”
說著後退了十餘步,立了一個馬步。
隻聽他怪哼一聲,雙掌從腰間平推而出,耳畔“嘭”的一聲巨響,上峰寺的兩扇大門,被擊倒在地。寺中庭院,赫然展露眼前。
白衣人橫傲十足,正欲邁步進寺,突然從上房走出一個小童,一邊慢騰騰走來,一邊打哈欠,看樣子好像剛剛睡醒。
那小童走到大門前,見兩扇大門被人擊倒在地,驚道:
“何人大膽,敢來這裏撒野?”
擊倒大門的白衣人朝那小童冷笑道:“小和尚,你去把那楚良給我叫出來,就說有人向他索命來了。
“你若是去了,這兩扇門我給你重新上好。你若不去,我把這上峰寺毀成一片廢墟。”
小童一見那白衣人俊眉朗目,麵白如玉。隻是麵罩寒霜,一臉殺氣。
不由膽寒道:“施主報上名來,小的好去通秉師兄。”
白衣人斥道:“你因何這般囉嗦!快去就是了。楚良欠誰的命,他自然知道!”
小童被白衣人的凜凜威風震懾,不敢再問,急急地轉身向屋中跑去。
小童正欲推進屋,誰知從屋中出來一人,兩人險些撞在一起,那小童見了屋裏出來之人,欣喜道:“師兄,正好,門外有人找你。”
原來屋中走出的正是楚良。他剛剛練完晨功回來,聽門前有人吵鬧,便想出來看個究竟。
不想一出門,撞見了驚慌失措的小童。
聽小童一說,便笑道:“因何不請客人進寺一敘?”
小童滿臉汗涔涔地道:“師兄,那人是找你索命的,你卻還說請進寺來……”
楚良一怔道:“他叫什麼名字?”
小童抬頭道:“他說你自然知道。”
楚良聞言,劍眉蹙起,不再言語,跟隨小童來到大門外。
他看了看麵前站著的一白一紫二人,雙拳胸前一抱道:
“在下楚良,這廂有禮了!”
白衣人朝楚良傲然一笑:“楚良,你不必介紹,你就是碎屍萬段,我也識得!”
楚良看看麵前狂傲十足的白衣人道:“可我卻想不起閣下是誰?更不知與閣下有何過節?”
白衣人凜道:“楚良,你還記得三年前在羚羊鎮古刹之中,你掌傷了誰?又是誰抱走父親的屍體,聲言要找你為父報仇?”
楚良聞言,恍然道:“你是鐵掌定乾坤馮子道之子馮天奇。”
馮天奇冷笑道:“總算你還記得!怎樣,我們選定今天送你上西天,然後再用你的頭,去祭奠家父亡靈!”
楚良歎道:“三年前古刹一戰,楚某被迫出手傷了令尊,實出無奈,深感痛悔。雙方爭鬥,死傷之事在所難免。
“俗話說冤仇宜解不宜結,似這般冤冤相報,武林仇怨何時能止?還望馮公子見諒!”
馮天奇聞言怒道:“楚良,這等血海深仇,卻被你輕描淡寫三言兩語說得沒事一樣,天下哪有這等便宜事?
“自古殺人償命,今天我等前來誌在取你的人頭祭父,別無他路!”
一旁的紫衣人也怒道:
“江湖上傳說楚良英雄義膽,武功超群,今日本想痛快淋漓地廝殺一番,想不到你卻是個懦夫!”
楚良道,“你是何人?因何出言不遜?”
紫衣人道:“在下徐奇峰,家父乃雲霞山莊莊主天刀徐光耀。今日來也是為父報仇!”
楚良聞言歎息道:“二位為父報仇之心,在下自然理解。但為人需分善惡,處事應辨真偽。
“你等之父,俱賣身投靠清廷,助紂為虐,況且二人之死亦屬咎由自取。你們要為他們報仇,難道應該?”
“放屁!”馮天奇怒不可遏,罵道,“我父就是不辨忠奸的走狗,死了就能白死?
“我是我父親的兒子,父親養育於我,哪怕他是賊,是萬人唾罵的惡棍,我也要為他複仇。
“你少在那裏廢話,有膽量咱們就以死相搏!”
楚良無奈道:“馮公子,徐公子,我等年齡相仿,正值青春歲月。俗話說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況且我等之間本無太大的恩怨。”
徐奇峰怒道:“楚良,你殺了我們的父親還不算太大恩怨?我們隻求與你決戰,不需顧慮你我的生死!”
楚良仍然不想傷這二人。
他們為父報仇之情,在他心中掀起層層波瀾,很是難過。
他想到自己被害的父母,也許殺父仇人還逍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