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風月場中亂陰陽(2 / 3)

周金才聞言笑道:“翠娘,你看合適,就隻管去辦,銀子不夠派人到我這裏取就是。二千五兩銀子能買一個絕色美人,值得!”

李翠娘道:“我已和王二賴談妥,明天就備花轎去接人,去時得把銀子湊齊。”

周金才笑道:“好說,一會兒便給你拿。翠娘,我還另外給你二百兩銀子!”

說著,突然麵露猙獰,把臉貼在李翠娘胸前,四處亂咬。

李翠娘毫無準備,突然一陣鑽心疼痛,便昏迷過去……

翌日清晨。

李翠娘醒來,自覺疼痛鑽心。

她勉強支撐坐起,低頭一看胸前不知何時已被人用白淩子纏住。

她正想喊丫鬟,責問為何不把自己抬回怡春院,突然窗前傳來一聲輕喟:

“唉,想不到這老鬼對你也不放過!”

李翠娘循聲望去,見香草不知何時已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望著她又歎道:

“李大娘,原來我見那老鬼對你親熱,所以有些忌恨。

“可現在,咱們都一樣,被那老鬼殘害……”說著,已落下淚來。

李翠娘聞言,雙目噴火道:“簡直是個惡鬼,我真恨他!想不到我為他經營生意,辛辛苦音,他卻仍不拿我當人!”

香草道:“你可小點聲,那老鬼還在。我是偷偷來的,為你纏好了傷,那老鬼誰不恨他,可他心狠手黑,有什麼辦法?”

李翠娘不再言語,她咬著牙下了床,對香草道:

“香草妹子,咱們都是不幸的女人,先忍下這口冤氣吧!”

說著喚來丫鬟,包起銀子,又看了香草一眼道:

“我走了,周老板回來告訴他,我去王二賴家接人了,讓他到恰春院等著。”

說完,頭也不回地領著丫鬟走出屋,徑直回到怡春院。

不多時,李翠娘拎著銀包,讓人喊來了兩頂轎子,自己坐入一頂,另一頂在後麵隨行,又一路直奔王二賴家而來。

兩個轎夫輕車熟路,很快便來到了王二賴家門前。

王二賴正站在門邊等著,見轎子走近,便嘻皮笑臉地迎上來道:

“李大娘,你可來了!我姐已梳妝完畢,就等上轎了。”

李翠娘下了轎子笑道:“二賴子,你還守信用。等事成了,大娘虧待不了你!”

王二賴笑道:“那還用說嗎:銀子全帶來沒有?我姐怕我媽知道,讓先把銀子給我。你們隻說是來接她去廟裏燒香,我媽自然就會讓她走的!”

說著,便來接李翠娘手中的銀包。

李翠娘打開伸來的手,笑道:“誰還能少了你一文錢不是?還不快些開門讓幹姨進去接人?”

王二賴道:“李大娘、你看我跑前跑後容易麼?一文也撈不著,未免也太冤枉這兩條腿了吧?”

李翠娘道:“我知道你的心思。”

說著從銀包掏出十兩銀子遞給王二賴,“你還不是怕銀子到了你姐手裏,你要不出一文?

“看在咱們的情分上,這十兩銀子算給你的辛苦錢。”

王二賴很不情願道:“哼!才十兩銀子,隻能夠賭一宿!”

說著伸手接了過去,揣進懷內,“你們自己去吧!一分錢一分活兒,我隻能到此為止,我姐在屋等著,你們進去接走就完了。”

說著,一搖一晃向遠處幾間破木屋走去。

李翠娘見狀便讓轎夫上前叫門。那轎夫依言,近前“啪,啪”地把那木門拍得山響,嘴裏生硬喊道:“開門,快開門!”就如衙役一般。

敲了幾下,門內便傳出一個顫巍巍的蒼老聲音:“來了!”那木門開了半扇,門口站著一個白發蒼蒼、瘦削不堪的老婆婆,戰戰兢兢道:“大娘,你們找誰呀?”

李翠娘向那老婆婆皮笑肉不笑地一咧嘴道:“老婆婆,王二賴可是你兒子吧?”

老婆婆聞言,慌道:“他是我兒子,不過他在外頭欠的債還是找他去要吧!

“我們家裏凡是值錢的東西,都讓這個敗家子輸光了,隻剩下我一個老婆子……”

李翠娘笑道:“你不是還有一個花一般的閨女麼,那不是明擺著的搖錢樹?”

說著把手裏的銀包拎到了老婆婆麵前,“這白花花的銀子,是你女兒到我們怡春院當姑娘的錢。

“你兒子二賴子已經說好,現在拿了銀子來接人了,快讓她出來上轎吧!”

老婆婆聽了,滿臉驚異道:“你說什麼?是二賴子把他姐暗中賣給怡春院了?”

李翠娘笑道:“對呀!你閨女也同意去呀!這下你可有福享了。”

老婆婆歎道:“他怎麼背著我們娘倆幹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兒!

“你們上了二賴子的當,我閨女可不是那種人。再說我們就是餓死,也不能去賣身呀!”

李翠娘驚愕道:“老太太,你不同意讓你閨女進怡春院?”

老婆婆道:“不但我老婆子不同意,我那閨女也斷不會同意。你們還是回去吧,莫怪老婆子無禮了!”

說著,便伸手關門。

李翠娘見狀,心中無名火起,鳳眼圓睜怒道:

“你女兒我們接定了,願意也得去,不願意也得去!”

說完,猛地一腳踹在那扇門上。

老婆婆出乎意料,那破木門撞了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李翠娘大步闖進院子,要往屋裏去。

突然,那老婆婆死命一撲,一把拉住她,苦苦哀求不已。

孿翠娘見老婆婆拽住不放,使用力一掄,那老婆婆被扔出五尺多遠,身體搖了幾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她一邊掙紮著爬起,一邊喊道:

“你們行行好,我閨女不能到那地方去呀!”

李翠娘不理會老婆婆的大呼小叫,徑直走到屋門前。

突然,那門從裏麵推開,門口出現了昨天見過的絕色麗人;她直視李翠娘,美目含怒道:

“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大白天卻敢打人!我娘怎麼得罪了你?”

李翠娘笑道:“喲!你生了氣還這麼俊俏。你沒聽到吧?王二賴把你賣給了怡春院,我們今天帶了錢來接人。

“姑娘,和我們上轎吧!憑你的模樣到了怡春院,準會豔名遠播。”

門口麗人聞言,嘴角掠過一絲冷笑道:“原來這樣!難怪這兩天二賴子見了我分外殷勤。想必你就是那妓院的老鴇了?”

李翠娘獻媚地一笑道:“是,我叫李翠娘。實話跟你說,你若進了抬春院,我讓你夜夜客滿。客人越多,你得的銀子也就越多!”

那麗人笑道:“好吧,我去。你拿來多少銀子?去把我娘娘扶起來,把銀包給她!”

李翠娘大喜過望,急忙把老婆婆攙起,將銀包放到她的手上道:

“瞧,你閨女早同意了你卻攔著。這五百多兩銀子你到死也花不完,隻小心別讓二賴子又偷了!”

老婆婆半信半疑地接了銀子,怔怔地看著門口那麗人。

她見老婆婆接了銀子,便嫣然笑道:“老鴇,我去是去,可先要說清,去一天就回來,你們再接我,還得拿這麼多銀子。

“反正一天一接,沒銀子就不要來!再有,每天去了我也不接客,更不許男人碰我一指頭!”

李翠娘聞言,轉喜為怒道:“好個不識抬舉的賤貨,你這不是成心耍笑老娘嗎?

“告訴你,收下銀子就是我的人,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到了院裏,想接客也得接,不想接客也得接。”

說著,氣勢洶洶撲上去,伸手抓那麗人想硬拉上轎去。

那麗人嫣然一笑道,“老鴇,你敢碰我?”

李翠娘早已氣得七竅生煙,她發瘋一般撲上,伸手抓向麗人玉腕。

“那麗人疾忙一閃,不想李翠娘指甲又尖又長,閃避時指甲在那玉腕上劃了一下。

那麗人立時美目含威,冷叱道:“大膽刁婆,欺人太甚!”說著揚手出掌,扇了李翠娘兩下。

那麗人出手幹淨利落,李翠娘甚至未看清對方如何出手,臉頰便重重地挨了兩下。

她又羞又惱,回身對門口的四個轎夫罵道:“瞎了眼的,快上啊!給我搶回去,今天就交給你們四個人了!”

那四個轎夫聞言,欣喜若狂,一齊如狼似虎地撲上。

但還未近得對方,便都痛叫慘呼著倒在地上。

一旁的李翠娘驚叫道:“我的媽呀!這小妮子會武。快回去告訴老板,讓他帶人來搶!”

說著,便抱頭衝出了院子。

那四個轎夫從地上起來,連滾帶爬跑出了院門,抬了兩頂轎子。

倉皇地溜回怡春院,回到院內,李翠娘驚魂甫定,急忙忙來到前廳。

見周金才在香草陪伴下,正坐在太師椅上品茶。

見李翠娘狼狽不堪走進屋來,周金才呷了口茶,微笑不語,仿佛早已成竹在胸。

李翠娘哭喪著臉道:“老爺,不得了了!那王二賴的姐姐會武功,我們……唉、請老爺莫怪!”

周金才聞言,冷冷一笑道:“翠娘,這不怪你。我適才也到那王二賴家去過了,你說的那個美女我認識。

“別說你對他無可奈何,就是我也不能把她怎樣?”

“啊!”李翠娘驚道:“老爺適才也去過了,可是我們怎麼沒見到?那女子又是誰?”

周金才朝左右的幾個姑娘擺擺手。

幾人扭扭擺擺走了出去。

待屋內隻剩下周金才、香草、李翠娘之人,他才示意李翠娘在身旁坐下,遂道:“你可聽說,中原武林有一個武林領袖鄧廣宇嗎?”

“鄧大俠?”李翠娘道,“我聽人講過。”

周金才道;“那女子便是鄧廣宇的女兒,天山龍女鄧玉瑤!”

“啊!”李翠娘又一次愕然變色,“難怪長得美豔絕倫!”

周金才道“三年前,那‘天山七傑’和天山龍女受鄧廣宇遺命西去天竺學藝,半路受阻,突然失蹤了。

“三年來,朝廷的冷奇風千方百計想找到她,誰知她竟藏匿在皇上的眼皮底下!”

李翠娘轉驚為喜道:“真是老爺的福氣!現在天山龍女已被老爺識破,不正好通報朝廷?

“等抓住了鄧玉瑤,皇上一高興,說不定封老爺一個大官呢!”

周金才卻苦笑道:“翠娘,你怎知這其中的奧秘,你也不想,老爺我若是一個凡夫俗子,也許會那麼做。但若是凡夫俗子,又怎能識得那天山龍女呢?”

李翠娘驚喜道:“老爺不是凡人,這翠娘早已看出,所以願在老爺手下做事,隻是不知老爺……!”

周金才得意地笑道:“我告訴你,想當年江南五大山莊莊主都是武林中有名的英豪。後來投靠朝廷,在侍衛大將軍冷奇風麾下聽差。

“三年前有兩個莊主死在東瀛殺手的神笛之下,剩下的三個西去追殺‘天山七傑’和天山龍女等人,又有兩個被殺。

“幸存的一個便詐死埋名,隱藏起來。後來更名改姓,封刀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