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玨,救她,你可值得?”男子顫抖著聲音,抱著懷中的女子,形容枯槁。
“沒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她是我姐姐,就當是……還她的吧。”女子淚輕輕飄過,滑落手中,手指也跟著緊繃。為什麼必須是她,為什麼必須。
“還?你何時可欠過她什麼?你可曾想過,若你走了,你欠我的你怎麼還?”
“讓她還與你便罷。”
“你果真是說得這般輕鬆。”
女子掙開男子的手,頭也不回的走開,男子執意握住女子的衣衫,但會走的始終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隻一聲布絲撕扯的聲音,便隻剩一抉衣袂在男子手中。
“景玨,你果真是要……”男子望著女子離去的背影,又望望那一抉衣袂喃喃自語。
“尊上,回了吧。”一個聲音打斷男子的思緒,男子望向那聲音的來源,點點頭兩人便消失在一團霧氣中。
景玨駕著雲回到霧裏山,明月正在竹屋的門外搗著藥,景玨下了霧走到明月麵前,問:“景束呢?”
“師傅啊,正在屋裏設法,師傅說搗好了這藥便能做法了,玨姑娘你……”
一行清淚順著景玨的臉龐滑落下來,景束,你果真是等不及了,我和她一樣是你妹妹,你為什麼就一定要我死,而去救她。往事便隨著淚珠一道流下。
聽說小時候她和景玉是這神花族兩萬年才一現的雙生花,但她卻不知道為什麼景玉受的寵愛總比她多,明明她是妹妹,為什麼就沒人愛妹妹。景玨不解,便去問母親,母親說景玉是天降的神女,她一出生便含著一塊寶玉,而她景玨,不過是碰巧的跟神女出生在了一起。想受到和景玉現在一樣的待遇,就還需修煉三千年。
“那三千年後我是不是可以和姐姐一樣了?”那時景玨什麼都不懂,憋著嘴問母親。母親又說:“你姐姐可是天降神女,一生下來便比你高上幾等,你修煉個區區三千年也想和她同起同坐?”然後又拍拍她的頭:“小丫頭,你就一直跟著母親便好了。那些光環太耀眼,你看景玉如今是整日被長輩們壓在書房學習,哪有你這麼快活?”
但是景玨當時並不滿足,即使是現在,景玨也不滿足。
記得小時候她和景玉的千歲禮,她和景玉同時入座,可所有神仙們的眼光卻隻徘徊在景玉身上,神仙們都說:“恭祝景玉神女生辰。”卻並無提到過景玨。天地間所有的光輝似都被景玉給奪走。景玨捏緊手,景玉斜過眼撫了撫她的說,聲音超然的說:“習慣吧,以後麵對這種場景的時候還多。”景玨突然討厭起這個她曾經還那麼尊敬的姐姐,討厭景玉這種聲調。景玉她是不知道這樣很傷自尊嗎?
景玨跟著景玉入座,由於年輕氣盛,景玨第一次看見天帝便深深陷入他的眼眸。淡然的眼神,微微揚起的嘴角,景玨是第一次體會到從前沛姿嬸嬸說的那種勾魂的感覺。沛姿說:“看到他的一瞬間,我就感覺靈魂在抽離似的,也便沒了語言,隻是傻看。魅力是女人的力量,正如力量是男人的一勾魂。”天帝隻望著景玉,那眼神中便是沒有她的。是這樣嗎,從一出生變命定了景玉是花,而她景玨則是綠葉。景玉報以天帝一笑,天帝說:“本座早聽聞這天地間萬年一放的雙生花生的是這天圓地方最俊的麵貌,今日一見,果真不假。”
景玉但笑不語,而景玨卻紅了臉。
“本宮也聽聞你兩朵雙生花才藝武藝了得,也是這天圓地方無人能及的。不知二位可願現尊身一舞?”坐在天帝身旁的太子陸離出了聲,景玉停止了喝茶的動作抬眼望了望說話的那人,氣定神閑地喝下一口茶,說:“小神不才,也就會撥個絲竹罷,吾妹則是個會武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