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藝。。。十六藝”巴人在後麵大叫著,但是十六藝並沒有回頭,他隻是急匆匆地趕自己的路,藍白相間的錦袍在風中舞動著,擦了白粉的臉上毫無表情,然而看起來很秀氣。
巴人看著他消失在夜霧中的背影,氣惱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時女孩子們都來了,“啊,您說的那個出色的戲子呢?”“什麼呀,那可是十六藝君,不是什麼戲子”“哦,聽說是狐妖變的呢”“不論怎樣,巴人大人您不是說今晚他一定會來嗎?”
巴人隻是不做聲,任她們吵吵嚷嚷的,片刻靜靜的說了一句“真是沒有辦法~”便自顧自回轉身去,在落珠台找了個僻靜角落坐下來,落珠台是一個有牆無頂的小天井,在醉紅樓的三樓也就是頂層,正前方對著空地,可望見朱雀橋,其他三麵環著高樓,4、5層高,住著姑娘們和藝人。
他一邊喝著酒一邊想“十六藝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呢?”直到喝的醉醺醺的昏昏入睡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人走到他的身邊,帶著淡淡的夜來香的味道,他便含糊地問道:“啊,你回來了啊,你這是去了什麼地方?這是山上的花嗎?難道真是狐妖變的不成......?”十六藝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該睡了”臉上似乎帶著微笑。
巴人就這樣漸漸的睡著了,睡夢裏他看到一襲銀裝的十六藝站在滿月的山野上,山上長滿了不知名的野花,淡淡的香味讓人為之沉醉,這時候他不由地朝十六藝走過去:“十六藝。。。十六藝”,但是十六藝卻臉也不回地朝前走著,走著走著變成了一隻瑩白的狐狸,一竄消失在了野花叢中,巴人便不由悲傷起來,他像一個孩子一樣在野地裏尋找著,朝著狐狸消失的方向奔去,卻隻在地上找到了十六藝的衣服,那件他常穿的,銀色的袍子......
他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房間裏空空如也,不知什麼時候十六藝把他搬到床上的,還替他蓋了被子,他打開窗,看了看醉紅樓外獨自掛在天上的月亮,坐在窗台上靜靜地欣賞起夜空,不覺一下子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十六藝時的情景。
大約幾個月前,在落珠台,他獨自喝著酒,看著朱雀橋上來來去去的人流,忽然有人猛地撞在他身上,酒灑了一地,卻是個秀氣的藝人,仿佛長了一張狐狸的臉一般分外靈氣,他正奇怪,後麵氣喘籲籲地跑來一群手提燈籠的大漢(那燈籠上分明寫著“明王府”),領頭的大叫著:“看你往哪兒跑,快跟我們回去見老爺!哈哈哈哈~!”說著傳來幾聲淫笑,那個年輕的藝人不由躲到巴人的後麵,巴人側過臉去發現他並沒有擦粉,而是臉色蒼白,他感到藝人的一隻手緊緊的抓著他的右臂,用耳語般及其艱難的聲音說道:“請您幫助我擺脫困境,我一定報答您。”然而這句話的語氣卻是及其謹慎有禮的,即使是麵臨著極為惡劣的情況也絲毫不表現出有失尊嚴的態度著實讓巴人覺得“這也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