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當中,隻見一個身影閃身而出,徑直撲向那抹黑影。
這個身影自然就是一直守在墨青微身邊的靳準。
靳準眉頭緊皺,胳膊一抻,朝那抹黑影奪去,一麵腳下絆住他,一麵直接就要奪下那把在夜色裏閃著亮光的匕首。
黑影也毫不示弱,在失去了匕首之後,雖然赤手空拳,也立刻就反抗起來。
兩人膠著在一起,纏鬥不休。
不過約莫是因為來刺殺墨青微的黑衣人沒有料想到會半路殺出個靳準,整個人明顯有些慌亂,步伐也漸漸亂了起來。
靳準看好時機,一個勾拳上去,就扼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厲聲斥問道:“說!你是誰派來的!”
饒是靳準動作迅疾,反應機敏,不過還不等他下一步動作,那黑衣人就頭一歪,倒在了底下。
靳準上前查探後發現,人已咬舌自盡了,全無生息,救不過來了。
見狀,靳準很是氣惱,不過還是蹲下身去,認真細致的把黑衣人上下翻查了一遍,可惜並沒有發現什麼能夠看出身份的東西。
待回頭看向仍昏迷在床的墨青微,靳準的心中也不由得懷疑起來。
這個墨青微,到底是何許人也?她為何女扮男裝假作太監進宮來?之後又是為何要接近了百裏驍?
不過更令人稱奇的是,她還當真以卑薄之身,混到了百裏驍身邊且很得信任,現在又被人陷害,中了少有的毒藥而昏迷不醒,而且躺在這裏,都有人惦記著她的命,甚至不惜以身犯險,竟然刺殺到了百裏驍的地盤。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靳準陷入了苦思,卻又不得其解。
他也無數次的想要從她嘴裏套出話來,可惜她總是不領情,把他當成了壞人一樣提防著。
回坐向寢榻邊,靳準輕歎了歎氣,忍不住勾了勾她的鼻子。
“呐,又欠我一份人情了!”
這邊的激戰才休,宮宴那頭,越看昭容郡主越滿意的宗正蹇也沒有閑著。
“本王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攝政王和太後,能否同意。”宗正蹇拱手朝殿上道,目光炯炯,很是嚴肅正經。
這話說的已經把人給架了起來,百裏驍當然沒法拒絕他,於是道:“王爺但講無妨。”
“本王自見了昭容郡主之後,便覺得非常喜歡她,與她也很是投緣,所以本王決定,收昭容郡主為義女,不知道攝政王和太後意下如何?”宗正蹇從容的說著。
百裏驍沉默了,他很清楚的知道,宗正蹇這是在變著法的認女兒。他和長陰公主即使當年真的春風一度了,長陰公主也另嫁他人婦。在沒有和沈真卿和離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將當年的事情傾吐而出,讓長陰公主蒙羞的。
不過很顯然,宗正蹇又實在是不滿意他和長陰公主乃至昭容郡主一直保持著這種陌生人的關係模式,所以他想著法子,要和她們母女拉扯上關係,以後也好借著這層關係照顧她們母女。
可以說,宗正蹇能為了當初的春風一度,做出這麼多彌補的事情,也算是有心了。
疼愛昭容郡主如太後,這些日子沒少受百裏驍的氣,見能傍上宗正蹇這麼一棵大樹,當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為昭容郡主答應下來的。
宗正蹇見百裏驍沉默了,便又補上一句:“百裏攝政王,本王若是認下昭容郡主,厲月國和天啟國兩國關係也必定更加親密。你是厲月國的攝政王,為了黎民百姓著想,必定是會支持本王的。”
話說到了這份上,百裏驍也不好不吭聲,隻得轉頭看向太後,然後淡淡的道:“昭容郡主是長陰公主的女兒,這件事孤也不好做主,還是請駙馬和太後來決定吧。”
太後眼裏有一閃而過的鄙夷,百裏驍有眼不識金鑲玉,以前那般輕視她的昭容,現在好了,她外孫女的風采不是他想壓就能壓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