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唯一能出奇製勝的辦法是先混進諸葛山莊,最好能接近諸葛瑾……
鹿梅又將刀譜塞進南宮吹雨手裏,說道:“倘若你真的不接受,隻有燒了它。”
南宮吹雨此時主意已定,便道:“好,那我暫且保管它,日後遇到有德之人,再交給那人。”
於是哈哈一笑,當即收起。鹿梅也露出了笑意。
二人出了洞,外麵卻是清早。鹿梅道:“昨天進去時是黃昏,現在已是次日清晨了。”
南宮吹雨道:“是啊,昨天還是十月二十,今天便是十月二十一了。本來,今日是你……”
他本想說,今日本來是你成親的好日子,可是一想到這已不是什麼高興之事,而是觸她痛處,便住口不說了。
鹿梅臉色稍變,很快就沒事了。
倆人沿穀往上走了片刻,來到紫岩密室前麵,南宮吹雨剛想轉動石壁上那朵石花,鹿梅說道:“衣服沒有拿來,你又想偷看人家了。”
想到自己也曾赤裸裸麵對他,話出口,臉上已羞紅。
她再往前行了幾步,左手插進岩壁間的一個小孔,不一會,一扇石門打開。
鹿梅進去,不一會就出來,手上多了一疊衣衫。
鹿梅對南宮吹雨道:“現在可以開門了。”
南宮吹雨撥動石花,“喀喀”聲響,石壁緩緩開啟,隻聽裏麵又傳來尖叫聲,鹿梅將衣衫拋進去。南宮吹雨則躲到了一邊。
過一會,三個少女魚貫而出,清早的陽光下,她們三人顯得臉神憔悴,連腰也挺不直,顯然是餓壞了的緣故。
這三個人,便是玉兒、笛兒和錦兒。南宮吹雨第一次看清她們的麵孔,隻覺她們三人雖然憔悴了些,卻個個都是天姿嬌美,楚楚動人。
玉兒她們想到曾與南宮吹雨同在一個密室裏,也是羞意盈盈,偷眼望向南宮吹雨,見他五官端正,氣宇不凡,不似淫邪輕佻之徒,心下稍安。
她們又望了望鹿梅,並不認識她。
隻聽南宮吹雨說道:“你們真是不懂事,人家救了你們的命,你們居然連一聲謝謝都沒有。”
笛兒問道:“她是誰?”
南宮吹雨道:“鹿小姐,鹿府的主人。”
玉兒驚訝道:“鹿府的主人不是鹿中原嗎?”
鹿梅默然道:“我爹死了。”
南宮吹雨生怕又惹她傷心,忙道:“玉兒、笛兒、錦兒,你們還不向人家道謝。”
錦兒偏偏問道:“鹿小姐,聽說鹿府有一本逐鹿刀譜,對不對?”
鹿梅點頭道:“是的,可是刀譜已經燒掉了。”
她轉身望著南宮吹雨,道:“你也看到的,刀譜怎樣被燒,你跟他們說吧。”
南宮吹雨知道他的意思,歎道:“是啊,真可惜……”
他大概將經過說了一遍,驚得玉兒三人瞪大眼珠,歎息不已,笛兒道:“這世間的事。真是料想不到,最相信的人居然會變成最不可靠的人。”
南宮吹雨聞言一呆,尋思道:“是啊,自己一直當趙文伯是朋友,高清榆還當他是兄弟,沒想到……
“唉,真是人心隔肚皮,相隔千萬裏,看來,今後有什麼行動,不可隨便對身邊的人講了……”
接著又想:“不過,少莊主還是值得信賴的。”
隻聽玉兒說道:“笛兒、錦兒,看來我今後有許多事不能讓你們知道了。”
笛兒、錦兒同時道:“為什麼?”
玉兒道:“因為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我的最可信賴的姐妹,而事實上,最信賴的人也許就是最不可靠的人。”
笛兒、錦兒心中焦急,卻是無言以駁。
南宮吹雨想道:“這麼說,少莊主是我最相信的兄弟,難道他也不可靠?不可能的……”
南宮吹雨這樣想,嘴裏便說道:“世上的事本來就不是絕對的,哪能一概而論,是不是?”
笛兒、錦兒連忙應道:“是啊,是啊!”
這時,鹿梅已打開石壁間的另一道石門,說道:“走吧,你們是不是不想離開這裏了?”
玉兒三人立時躬身進去。
南宮吹雨回望穀中,說道:“有朝一日厭倦了江湖生活,想避開紛爭,到這兒來就行了。”
鹿梅說道:“你真有這樣的想法?”
南宮吹雨道:“我想,江湖生活總有一天會厭的,隻不知這一天來的早晚。”
鹿梅說道:“就算你真的厭倦了,也不能到這兒來的。”
南宮吹雨道:“為什麼?”
鹿梅道:“因為你說得太晚了,這些石洞的機關都已經被我毀了,沒有人能夠再進入任何一個密室了。”
南宮吹雨望去,果見岩壁上那些石花石樹都已毀掉,歎道:“真可惜。”
他們還在說,裏麵笛兒叫道:“鹿小姐,前麵有個岔口,往哪邊走!”
鹿梅答道:“往右邊走。”
說著,伸手在岩壁上凸出的小石柱一推,哢的一聲,石柱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