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笑道:“想必是司馬洞主日夜盼望與任洞主的百年好合,擔心有什麼不測發生吧。”
另一人道:“肯定這個緣故,司馬洞主,任洞主那般嬌媚,你早已在她身上偷吃過禁果吧。”
說著便嘻嘻笑了起來,笑聲帶著淫邪,另有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司馬洞主道:“這是什麼話,我跟任洞主尚未成親,如何動得了她的身子。”
一人笑著道:“司馬洞主何必過謙,你那‘采花如來’的名號可不是白白撿來的。”
聽到“采花如來”這幾個字,南宮吹雨腦子“嗡”了一下,想道:采花如來司馬行空乃是江湖上一個采花大盜,據說此人武功非凡,一套“幻影千重手”在江湖上罕逢敵手,十年前突然消失,江湖中人還以為他惡貫滿盈遭了報應,沒想到此人竟投在了三指門的門下。
隻聽司馬行空說道:“沒錯,我司馬行空玩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不過,自從十年前門主救了我的命,我便一切聽門主的吩咐,十年來未碰過女人的一根手指頭,有幸門主瞧得起我,將任洞主許我做妻子,我是做夢也想不到的。”
頓了頓,接道:“任洞主年紀尚輕,又是門主的幹女兒,我司馬行空又醜又老,真是祖宗八代為我積的陰德才讓我娶到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嬌妻。”
司馬行空的口氣有些驕傲,也有些感激,南宮吹雨在樹上聽著,想到自己不久前聽到司馬行空將要成親,還以為他年紀尚輕,沒想到卻是個老頭兒了,不由得暗笑。
果然有人羨慕道:“司馬洞主能娶到任洞主,那是不枉此生了。”
司馬行空忽然歎了口氣,道:“不過看來我是有緣分而沒有福分。”
一人道:“怎麼了?”
司馬行空道:“再過一天,我們便趕到白水庵,相信到了哪裏之後,我等便活不多長了。”
很多人同聲驚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司馬行空又歎了一聲,道:“有些事,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反正是死,早知道死隻多些痛苦而已。”
沉默了一會,有人小聲道:“既然知道是去送死,那便不去白水庵了。”
司馬行空笑道:“門主叫我們去,我們豈能不去!”
頓了一下,又道:“違抗門主號令是什麼下場,你們應該比我清楚。”
聽了他的話,又有數人“啊”的驚叫出聲。
一人恐懼道:“三指門已經四十二年了,從沒有人敢違抗門主之令,這‘三屍腐骨丸’的滋味顯然是沒人敢去領教。”
眾人聽了都唏噓著,噤若寒蟬。
南宮吹雨藏在樹上,身在高處,望得也遠。他忽然發現山坡下數道人影緩緩而上,為了隱蔽,那些人也是弓身潛行,偶爾在樹尖飛縱。
但南宮吹雨卻看得分明,見他們一共有五人。
這五人行至半山腰,後麵又有五人隱約而上。
南宮吹雨驚道:夜半三更,這些人幹什麼呢?
忽而恍然:他們定是針對三指門往上包抄。
再看三指門人眾,他們卻是毫無知覺。
南宮吹雨不能提醒他們,隻巴望他們能讓他聽到一些有用的線索,這一夜間發生的事情,讓南宮吹雨六神無主,如墜雲霧。
那蒼老的聲音又道:“司馬洞主,你說咱們這幹人到了白水庵便會死,其中緣由還請相告,不然到時候死了也不明白,做冤屈鬼可不值得。”
司馬行空道:“剛才我說門主發現白水庵是一百五十年前華山論劍之處,事情是這樣的,任娟原來不是孤兒,她爹是一個雲遊四方的道士。
“十日前道士找到了任娟,交給她一樣東西,托她轉交給門主,以表示對門主的收養女兒之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