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點可以肯定,他在心裏默默地牽掛著她,關心著她,他無時不在希望她快樂、開心。
就像他知道小桃也希望他快樂與開心一樣。
所以,他要為她做一個快樂開心的人。
事實上,傅雪痕已經是一個快樂的人。
他知道小桃也想他快樂開心,隻是她的憂傷和悲哀,有時候,難以掩飾。
他不怪她,他隻會深深地責怪自己。
小桃是一個好妻子,如果可以,小桃還是一個非常好的母親。
隻是,這也許是一個遙遠而美麗的夢。
傅雪痕盯著草房,眼裏浮現出小桃的容顏。
近了,近了。
風沙中的草房前,他果真看到了一張臉:美麗、溫柔。
而又略帶憂傷。
……怎麼那麼像小桃?
傅雪痕揉了揉眼睛,仔細看——
沒錯,是小桃!
驚愕,在心中綻開成激越。
瞬間的狂喜凝在臉上。
馬也停住了——
四目相對……風沙在耳邊吹……
傅雪痕下馬。草房擋住了風沙。
屋裏,一個低矮的火炕,還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
都是舊的。草房擋住了風沙,也擋住了光線。
屋裏很暗。
小桃的臉卻是清晰的,連那絲期待和憂傷,傅雪痕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什麼也不必說,無需說。
可小桃還是說道:“我知道你會從這裏經過的。”
傅雪痕道:“江湖上是不是已經傳遍了!”
小桃道:“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三天三夜了。”
傅雪痕語塞。
他無話可說。
三天三夜,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何等的煎熬。
“我等你,想叫你回家。”小桃低低道。
妻子叫丈夫回家,這本是很正常的,小桃卻說得這麼輕,好像不想讓傅雪痕聽到。
傅雪痕還是聽到了。
“辦完這件事,我就回家。”傅雪痕說得也很輕,輕得隻有他自己聽到。
小桃也聽到了。
她默默道:“好,你走吧,快去快回……”
她在這裏等了三天三夜,就為了說這幾句話?
傅雪痕有些不忍心了,他道:“小桃……”
小桃道:“快走吧,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孤煙客棧了。”
傅雪痕道:“不要緊的,我有快馬。”
他的話還未說完,聽得門外的“飄雪王”一聲狂鳴,接著奔突而去!
傅雪痕大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搶出門外,風沙之中,“飄雪王”已不見了蹤影。
他回到屋裏,情形又變了——
本來是他坐的那張椅子,這時已經坐著另一個人。
一個白衫人。
剛才空空的火炕上,也坐了四個人。四個灰衣人。
灰衣人的臉蒼白,比紙還白。
白得嚇人的臉上有兩個黑洞:原來他們是瞎子!
他們剛從墳墓裏爬出來,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他們簡直就像可怕的幽靈。
他們是從哪裏來的?
輕輕一刀隻看了他們一眼,目光便集中在小桃身上。
小桃還是坐在椅子上,還是在微笑,隻是她的雙腳和雙手,已經被綁住了。
傅雪痕好像一點也不覺得驚訝,他淡淡道:“你們為什麼要綁住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