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看謝懷謹一眼轉身離去。
看著天上的日光,不由得自嘲一笑。
是她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以至於連句玩笑話都當真了,卻忘了世界上那麼這麼容易的事。
脖子上傳來陣陣疼痛,蘇白擰著眉,臉色難看的很。
今日真是出門不利,居然遇上這麼個變態。
還好謝懷謹救了她,不然她隻怕又去見閻王了。
看來以後還是少出來的好。
或者找一個強大到無人能撼動的靠山。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想起贏律。
依著她多年看宮鬥劇的經驗,越是這樣不聲不響,不顯山不露水的人,城府深的可怕,勝算越是大。
秦王年邁,說不定那日便去了,能投到他門下,由他做靠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蘇白遠遠地看著太醫院,便見那日的那太醫脖子伸的老長,四下裏張望,像是在尋什麼人。
兩人視線交彙的那瞬間,那太醫臉上一怔,故作深沉的收回腦袋。
轉身往屋裏走去。
門口的侍衛已然認得蘇白,連問都沒問一聲,便放蘇白進去。
蘇白大步踏進屋子裏,隻見那太醫正在奮筆疾書著什麼,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嘴角微微上揚,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裏,看著他一言不發。
她自信她的耐力是極好的。
果然,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不過片刻,那太醫便坐不住了。
他看了蘇白一眼,大聲的清了清嗓子:“咳”
扭頭看著蘇白說道:“你來尋老夫何事啊?”
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實則內心早已激動不已。
蘇白一笑,從懷裏拿出昨晚寫好的法子,伸手遞給那個太醫,緩緩說道:“蘇白不敢食言,若是大人有不明白的地方,盡可詢問小人。”
“嗯”那太醫淡淡的看了蘇白一眼,伸手接過蘇白遞來的錦帛,不動聲色的看了起來。
一副平靜的模樣,豈料,越看越是激動,到最後變成捧著那張輕飄飄的錦帛,手止不住的抖起來。
幾步上前,雙目充血的看著蘇白,聲音顫顫的說道:“真如上麵所說,此法倒是可行的很,隻是仍有諸多困難,需一步一步克服。”
蘇白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如果大人想,此法定然可行。”
說的是斬釘截鐵。
她大學學的是醫學,雖然由於種種原因,導致她沒有從醫,可一個小小的剖腹產手術她還是知道的。
那太醫小心翼翼的將那張錦帛收回衣袖中,若有所思的看著蘇白說道:“老夫姓鄭,你今後便喚我鄭大夫吧!”
蘇白雙手一叉,笑著說道:“是”
那太醫看了蘇白一眼沒有言語。
蘇白轉念一想,接著說道:“此法到底凶險,不可貿然實施,鄭大夫可先找些懷懷孕,即將生產的動物,先做實驗,畢竟宮中貴人金貴的很,容不得半點差錯。”
鄭太醫深深的看著蘇白,依舊沒有說話。
蘇白一笑:“既然事已了,蘇白就告辭了。”
說著轉身便走。
豈料,她才走兩步。
鄭太醫突然出聲了:“且慢”
蘇白一怔,不由得扭過頭來。
隻見鄭太醫沉著臉說道:“脖子上的傷還是處理處理的好,這血淋淋的看著礙眼。”
說著拿出藥箱來。
蘇白向來識相的很,當下笑著說道:“好”
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任由鄭太醫給她處理傷口。
心裏一暖。
鄭太醫這人雖然麵冷,可心還是不錯的。
末了,蘇白道謝離開。
鄭太醫突然看著她說道:“以後若有不便之處,盡可來尋我。”
蘇白一怔,還未開口,鄭太醫便接著說道:“你若換個身份,我想方設法也要將你收了做徒,可惜呀!可惜!”
“多謝鄭太醫抬愛”蘇白笑著說道,起身告辭“蘇白該回去了”
外麵豔陽高照。
蘇白卻覺得脊背有些發涼,不知怎地,她深有一種預感,公子及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這種感覺就好似被一條毒蛇給纏上,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會被咬上一口,實在不怎麼好!
蘇白怔怔的站在那裏,想了又想,如果實在避無可避,倒不如主動出擊的好。
正好,她也不想輕易放過他。
她抬頭淡淡的笑了笑。
抬步朝贏律的碧桐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