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很早以前有個人說過:有些人隻要看一眼,便感覺跨越了千年。南柯便是如此。
“女郎手中的墨蓮麵具甚為精致,可否贈與在下。”身後傳來清朗的男聲。
南柯轉身。
入眸的是一個龍章鳳姿的白衣郎君。眉目如畫,眉眼之間盡展渾然天成的傲氣,他的神情高不可攀,一雙琉璃眼深不可測,他的唇揚起一萬清雋的弧度,他在笑,那是一種洗練般的從容高雅,似料峭早春中綻開的一朵臘梅,浩瀚蒼穹中那一輪皎潔如月的月,洗淨鉛華,他仿佛世俗之外的仙。
他身旁還站了一位容貌不俗的青袍郎君,高鼻深目,同樣的風度翩翩。可他站在白衣男子的身旁就好像皓月與螢火一般的較量。
南柯錯愕:俗世見還有這樣豐神俊朗的男子?可不知怎的那男子雖俊秀,南柯就是不喜,反而憑生了一股厭惡。
她蹙起秀眉“此物乃是故人所好,不便相贈,二位若是喜歡可自行去買。”
流月不動聲色的將南柯的神情收在眼底:我何時得罪過此女?怪哉,我好似從未見過此女啊。怎的她如此不喜我。
顧寧在看到南柯的麵貌時不禁哀歎:唉,原以為是位絕色女郎,卻未料姿色平平,這樣的姿色可是連做流月那廝的侍妾都不夠的。
“女郎好生無理,女郎盜了我們十八的顏色,卻連個麵具都不願贈與。”顧寧見她語氣不善,不禁回嘴,好歹自己也是個美男子吧,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待遇。
“顧三,何必為難一個女郎,女郎一襲白衣勝海棠,倒也不至於辱沒這白色,相襯的的很,我們走吧。”未等到南柯開口,流月便先說了。
他的聲音極為動聽,好似上好的箜竹。
再看他時,隻見他翩然而去的背影以及那飄飄欲仙的白衣。
南柯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繁花節,還有一個節目就是繁花選舉,奪冠之人若為女郎便可入宮為妃,若為男子則賞金百兩。
“你。你。別碰我,不準過來,救命啊!救命啊!…”一陣斷斷續續的求救聲從幽巷中傳來,聽著聲音是個弱小的女子。
南柯的耳力從來都比別人好。她漠然的聽著求救聲,並不打算去救。她死了與我何幹。
“別過來,啊。我是顧家四小姐,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定不讓你好過。”
“顧家?哈哈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一個淫穢的聲音響起。
顧家!南柯笑了笑,便往那幽巷走去,那巷子極為偏僻,而且還是個死胡同。
月光如水打在小巷裏,此時巷子裏一個布衣大漢正壓在一個妙齡女郎身上,撕扯著女郎的衣服,一雙賊手上下亂摸著,女郎發髻散亂,死命抵抗,喊著救命。
南柯站在巷口,她欣長的身影投射到那對男女身上。
男人停下動作,站起來。“什麼人,敢壞你爺爺的好事。”
南柯聽到這般惡劣的話語隻是皺了皺眉,摩挲著手中的墨蓮麵具。一轉眼隻見一團黑影直直的衝向男人的胯下。
“哎呀,哎呀…疼死老子了。”男人捂著褲襠,一張令人惡心的臉皺成一團。
南柯手上的墨蓮麵具不見了,原來剛才的武器是那個麵具。
“滾。”南柯清冷的聲音徘徊在巷裏。
“是是是…”男子衝出巷子,在經過南柯身邊時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南柯走進巷裏。隻見那女郎發髻散亂抱成一團,身體微微顫抖,衣服多出撕裂,明媚的小臉上還有斑斑淚痕。
“沒事了,起來吧。”南柯伸出手,拉起那位女郎。
女郎隻是哭泣,在南柯的扶持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幽巷。
月色如舊,巷子裏的墨蓮麵具在月光下熠熠發光,一隻優美的玉手拾起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