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我們預料的一樣,奪命魔簫終於現出原形,不過,要不是你,真不知今日的局麵會變成怎樣。”
秦居庸一直認為,就算秦家慘案與李照海無關,那麼二十年前母親被羞辱一事經宮雪花證實是真的,他也絕不能跟李照海善罷甘休,哪怕是內心深愛著他的女兒,可令他想不到的是,李照海羞辱母親竟是跟父親設下的計謀,他不覺茫然。
隻聽李照海接著說道:“二十年前,為了武林安危,你爹甘忍其辱,二十年後,你又為武林鏟除心腹大患,倘若你爹有知,也已欣慰。”
他神色肅穆,頓了頓,繼續道:“真是不可想象,奪命魔簫的勢力已經滲透進江湖的各個角落,倘若八月十四那天讓奪命魔簫得逞,江湖局勢,又會回到二十五年前魔教橫行的血腥歲月……”
秦居庸忽道:“那,那……”他本想說“姨媽”,終究沒說,而是道:“奪命魔簫呢?”
“作惡者終自斃。”李照海道:“她一劍刺你胸口,結果被歐陽大俠的柳葉刀砍掉了右臂,眼看敗局已定,她扯落蒙巾,將自己的陰謀吐露出來,唉,沒想到奪命魔簫竟是她……”
秦居庸道:“誰殺了她?”
李照海道:“是陽伯雍。”
秦居庸詫道:“怎麼會是他?”
李曼殊接道:“其實,他是很愛姐姐的,可陰謀敗露後,他覺得無臉再見姐姐,更痛恨奪命魔簫拖他下水,絕望之際,一劍正中奪命魔簫的胸口……”
秦居庸聽得心驚,急道:“那陽伯雍呢?”
李照海道:“他也死了。”
秦居庸道:“怎麼會這樣?”
李曼殊道:“奪命魔簫的左手衣袖裏還有一柄短劍,短劍割斷了陽伯雍的咽喉。”
李曼殊說著,皺著眉頭道:“奪命魔簫的劍勢淩厲,你胸口明明中了她一劍,怎麼會沒事?”
經他一提醒,秦居庸記起昏倒前的一刹那,短劍紮胸,而柳葉刀分明是慢了一點點,這時想起,刀紮處還隱隱生痛,於是探進衣服一摸,臉上頓時充滿了笑容,攤開手掌,隻見掌上一枚閃光的令牌。
李曼殊歡聲叫道:“原來是青城派的掌門信物,你真是命大!”
秦居庸道:“難道你希望我……”
“死”字未說出,嘴已經被李曼殊的手捂住。
接著房裏四個人,同時大笑。
七日後,大道揚塵。
兩匹馬,馬上兩人,一個是秦居庸,一個是李曼殊。
兩匹馬齊肩緩行,李曼殊說道:“秦大哥,你真的要做什麼青城派的掌門?”
秦居庸道:“掌門的信物在我身上,我想不做也不行嗬。”
李曼殊嗔道:“可你答應過爹娘,不做青城派掌門,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的?”
秦居庸見她生氣,笑道:“誰稀罕做掌門,我是想,這塊令牌可以打開秘密山洞,找到青城派的什麼武功絕學,什麼天地盤旋十三象,因此才決定到青城派走一趟。”
李曼殊板著臉道:“你已神功蓋世,根本用不著什麼十三象十四象的,分明是另有圖謀。”
秦居庸道:“我哪有什麼圖謀,我擔心武功秘訣被別有用心之人找到,那時江湖上又會多一個奪命魔簫!”
想到奪命魔簫是自己的姨媽司馬冰肌,秦居庸臉神有些痛苦。
李曼殊一揚鞭,啪的一響,坐騎往前急馳。
秦居庸拍馬便追。
兩匹馬都是駿馬,腳力奇佳,在曠野上奔馳,一時間塵土飛揚,秦居庸竟然追她不上,急得大叫:“曼殊,我還有話要問!”
李曼殊一勒馬韁,兩人很快並駕齊驅,李曼殊笑道:“你有什麼話要問?”
秦居庸道:“歐陽伯伯最後被短刀刺中,而且穴道被製,他如何發出那驚心動魄的一刀?”
李曼殊不答,而是說道:“你自己想想。”
秦居庸搖頭道:“我想不出來。”
說話的當兒,伸手在李曼殊的坐騎上一按,內力一吐,兩匹馬“噅噅”嘶鳴,同時停了下來。
李曼殊雙目含情,說道:“你這麼聰明,一定想得出來。”
秦居庸與她含情脈脈的眼神一對,不由心神一蕩,脫口道:“是不是梅萼真的喜歡上了歐陽伯伯,所以……”
李曼殊笑道:“你真的不笨。”
說著,一夾馬肚,坐騎又往前急馳。
笑聲激蕩,兩匹馬絕塵而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