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真相大白(1)(2 / 2)

“看劍!”陽伯雍一聲斷喝,劍光一閃,身隨劍動,極快地刺向黑衫人胸口。

這一招是“行風劍法”中的“朱陵雪浪”,劍影變幻,寒氣逼人。

黑衫人腰間也懸著劍,可他並不拔劍,而是凝立不動,雙掌一夾,“啪”的一聲,竟將飛速刺到的長劍夾住。

陽伯雍身在空中,想扯回長劍已無處借力,他急中生智,左腳腳尖一蹭右腳跟,身子飛旋,黑衫人隻得放開雙掌。

陽伯雍人未墜地,劍鋒橫削斜刺,使一招“惠思三生”!

黑衫人應變比他更快,右臂一曲一伸,居然從劍鋒的空隙遞了進去,砰的一掌,打在陽伯雍左肩上。

陽伯雍左腿後退,一扭腰,劍尖直刺黑衫人腦後。他這一招叫做“磨磚作鏡”,速度之快,迅逾閃電。

他曾以這一招劍法割落過歐陽醉柳的衣袖,自是非同一般。

眼見劍尖就要在黑衫人後腦戳出個窟窿,未料黑衫人一聲怪叫,不知他使了什麼武功,陽伯雍的劍尖離他後腦半寸,卻怎麼也戳不進去!

黑衫人抬腿橫掃,勁風激蕩,若被掃中,陽伯雍的腿骨定要折斷,他大驚飄開,神色緊張。

此時,圍住四周的蒙麵人漸漸逼近,金斷雲和飛黃子眼見陽伯雍吃緊,也不敢出手相助。

黑衫人徒手與陽伯雍交手,仍是大戰上風,這一現象令秦居庸大為吃驚,他尋思道:“自己徒手與陽伯雍交手,至少在二十招以外才能占上風,而此人能在三五招之間便令陽伯雍盡落下風,此人的武功當真是不可思議。”

接著又想:“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強中更有強中手,看來此話不假!”

黑衫人動若狡兔,雖是空手,但陽伯雍總是前後受製,往往是一招甫出,黑衫人不僅能從容化解,還能將他下一招的路數封死。

秦居庸抬頭再看,隻見陽伯雍劍法一變,使出了書法中的劍招,秦居庸心道:“黑衫人沒見過書法裏的武功,看他還敢不敢以肉掌對寶劍?”

正想著,陽伯雍“唰唰唰”一連刺了五劍,劍劍不離黑衫人的前胸後背之大穴。

秦居庸看得分明,這五劍正是一個“去”字,黑衫人果然凝神注目,出掌緩慢,但陽伯雍的這五劍仍是無法刺傷對手。

緊接著,陽伯雍又刺出了五劍,在那首《馬嵬坡》詩中,其中有兩個“去”字,但這兩個“去”字寫來卻各不相同,前一個“去”字以流暢和變化見長,而後一個“去”字則顯得端莊樸拙,沉雄有力。

前五劍劍尖直點對手數十個穴道,而後五劍隻點對手的眉頭“攢竹穴”,此穴乃是足太陽膀胱經的重要穴道,黑衫人當然不敢輕易讓長劍戳中,他連閃數次,始終無法擺脫劍尖,瞬間已被陽伯雍逼開丈餘。

黑衫人此時想拔劍也已來不及了,陽伯雍的第五劍眼看就要戳中他的“攢竹穴”,黑衫人又是一聲怪叫,陽伯雍的劍尖仿佛遇到了一塊鋼鐵,離額頭隻有幾分,卻無法刺入

就在陽伯雍一呆的當兒,黑衫人雙掌運勁,結結實實擊在陽伯雍胸口!

陽伯雍一聲悶哼,敗絮一般倒飛出去。

眼看陽伯雍就要撞向棺材裏的李照海,李照海坐著沒動,雙掌在胸前一錯一晃,疾撞而來的陽伯雍穩穩的在他身側站住,隔了一會,陽伯雍“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飛黃子急切道:“伯雍,怎麼樣?”

陽伯雍用手一抹嘴角的血跡,又要揮劍再上,被李照海攔住。

秦居庸則大惑不解:“這些黑衫蒙麵人顯然便是奪命殺手百神宮的殺手天魔,陽伯雍既是天魔,怎麼會第一個與天魔拚鬥?如果這些人不是百神宮的天魔,又是些什麼人呢?”

盡管秦居庸很想知道二十年前李照海那樣做的原因,但是從今夜發生的這些變故判斷,李家堡也許正經曆著最殘酷的災難。

他隱隱覺得,李家堡真的是被人陷害,李照海竭力想找到嫁禍之人卻又無能為力,李照海痛苦的臉神居然刺痛了秦居庸,在他心裏,響起了李曼殊的聲音:“相信我,我爹是被人冤枉的……你要答應我,找到凶手,替我爹洗脫罪名……”

他看了一眼李照海,想道:被人嫁禍而又有口難辯,這種苦楚,外人是無法理解的。

李曼殊的聲音又響起:“他不能死,他很可憐的,全家被人殺害,卻不知道凶手是誰……”

秦居庸從小爭強好勝,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和同情,可是,當李曼殊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溫暖,他甚至覺得,在這個世上,隻有李曼殊才是真正關心他的人……他在心裏默默道:“曼殊,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爹洗脫罪名的,嫁禍李家堡的人就是我的仇人……”

這樣想著,又看了看李照海。

李照海仍坐著。

那些緩緩逼近的蒙麵人,已經站到了黑衫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