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說道:“二哥,李家堡現在的情況怎樣?”答話的是陽伯雍,他說道:“李照海似乎並不害怕。”
另一人輕輕哼了一聲,道:“難道李照海連天下英雄也不懼?”
隻聽陽伯雍道:“其實,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害怕也是沒用了。”
一人附和道:“也是,後天天下英雄便大舉壓莊,李家堡就會變成廢墟了。”
另一人道:“難道他的朋友就眼睜睜看著李家堡滅亡?”
陽伯雍歎道:“這個時候,誰還敢替他出頭,再說,李照海已是眾叛親離,聖姑原本擔心一個人,現在,連這個人也成了他的對頭。”
一人道:“二哥是說歐陽醉柳?”
陽伯雍道:“除了歐陽醉柳,誰還會令聖姑擔心呢。”
他輕輕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聖姑略施小計,歐陽醉柳便成了聖姑手中的一顆子。”
另一人道:“聽說,二哥割了歐陽醉柳的一截衣袖?”
陽伯雍道:“你聽誰說的?”
那人道:“大哥公孫括。”
“公孫括”三個字令秦居庸一陣心跳,他凝神細聽,可下麵卻聲息全無。
過了一會,還是沒響動,秦居庸覺得奇怪,撥開擋住視線的樹葉往下看,剛才他們站立之處,已沒了他們的蹤影,他不敢搖動身體四處張望,正疑惑間,李曼殊在他掌心寫道:“他們到墓地去了。”
果然,不一會,隻聽上麵遠遠的傳來陽伯雍驚詫的聲音:“不好,這裏已經來過人了。”其實,陽伯雍的聲音很輕,陽伯雍和宮雪花根本聽不見,秦居庸內力深湛,這才聽得清楚。
另一人道:“是不是宮雪花來過了?”
又一人道:“這石壁被人劈成這樣,武功真是不可思議。”
陽伯雍喃喃道:“石壁上原本有一首詩,現在連一個字也沒了,李照海曾說過,這首詩裏可能隱藏著一個武學秘密……
一人不解道:“詩裏怎會有武學秘密?”
陽伯雍道:“我曾偷偷來過這裏,見李照海總是凝立石壁前,雙手好像在寫字,有一回,我聽他親口說‘也許我李照海太蠢了,詩裏的武學秘密,恐怕我這輩子也悟不出了。
後來,我多次來這裏,也覺得這詩裏似乎隱藏著許多極其厲害的招式,隻是所悟極少,沒想到居然被人毀去了,真是可惜。”
秦居庸心道:“幸好我毀了它,不然,要是被他這種陰險小人練成所有武功,豈非是武林大害?”
過了一會,陽伯雍沉思道:“現在還不敢肯定來這裏的人是不是宮雪花,如果真的是她,以她裂石劈岩的掌力看,我們也攔不住她的。”
另一人道:“我們在這裏死守,萬一宮雪花光明正大走大路呢?”
陽伯雍道:“不會的,聖姑說過,宮雪花雖然恨李照海,但是她的心裏還是愛著李照海。
“她要殺他,一定會問清李照海那樣做的理由,在真相未明之前,她絕不會讓別人知道身份。
“所以,宮雪花肯定會走秘密通道。”
秦居庸尋思道:“難道這裏有秘密通道通往李家堡?”
墓地那邊又傳來一人的聲音:“聖姑說秘密通道在哪裏?”
陽伯雍道:“一定在李照海圈起來的禁區之中。”
另一人道:“禁區這麼大,如何找到通道的出口?”
秦居庸也想知道這秘密通道的出口,可陽伯雍卻不說了,秦居庸在李曼殊掌心寫道:“你知道這裏有一條通往李家堡的秘密通道嗎?”
李曼殊馬上寫道:“不知道。”然後又迅速寫道:“你怎麼知道秘密通道?”
秦居庸正想再寫,猛聽得陽伯雍喝了一聲:“誰?下來!”
喝聲沉悶,被陽伯雍的內力一送,李曼殊和宮雪花都聽見了。
秦居庸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正要從樹上飄下,聽得那邊響起刀劍交割碰撞之聲,顯然是雙方交上了手。
原來墓地周圍另有高手埋伏!
高手是誰?是什麼時候埋伏墓地周圍的?
從刀劍碰撞之聲判斷,交手雙方的武功都很高。
秦居庸細聽一會,已然聽出埋伏的高手隻有一個。
因為,進攻的有四種兵器,而防守的隻有一種兵器。
叮當之聲越來越急,受圍攻的人卻沒有亂了陣腳。
秦居庸心想:此人在四大高手的圍攻之下居然還能從容應付,實非尋常之輩。
呼喝之聲漸漸接近,撥開枝葉,隻見坡上四個黑衣人圍住一個白衫人,月光下刀劍閃著寒光,而白衫人兵器是一根熟銅棍,棍法嫻熟,快逾閃電,有時又打開大闔,使得黑衣人無法近身。
不過,黑衣人也非等閑之輩,四人守住四個方位,白衫人幾次想衝出,都未能如願。
其中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柄青鋒劍,他很少出劍,但每一出招,都攻敵必救,且劍法精妙,看似行雲流水,卻厲害無比,秦居庸見他連出兩劍,已將白衫人的背後衣衫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