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道:“我說過你體內有兩股內力,一股是你依照秦家祖傳的無諸心法練成的內功。
“另一股是梅山派的天荒神功,無諸內功雖然純陽純剛,但它隻有十九年的功力,天荒神功乃是陰柔之功,兩種動力在你體內相互衝突,倘若你不好好疏導。
“化陽為陰,或化陰為陽,總有一天心脈爆裂,大禍臨頭的……”
秦居庸惶然道:“這……”
宮主繼續道:“本來,如果你有大孚靈鷲功護心,兩股內力再怎樣衝突,都不會禍及生命。
“如今,你將大孚靈鷲功全部輸給了這位姑娘,現在是少衝及極泉穴痛癢,很快會殃及肺經。
“要是我猜得沒錯,你的少商穴和中府穴正在發熱,是不是?”
經她一說,秦居庸果然覺得少商穴和中府穴隱隱發熱,大驚失色。
宮主往下說道:“手少陰經起於心,循任脈之外,與小腸聯絡,因此,隨後出現不適的將是少澤穴和聽宮穴。
“不出一個月,聽宮穴被氣流阻滯,你就會變成一個聾子。”
秦居庸越聽越心驚,但他隨即想道:“隻要李姑娘能活著,我多吃些苦又有什麼關係,隻是不要在我報仇之前便筋脈寸斷。
“隻要報了仇,就算拋屍荒野也無遺憾。”
如此一想,臉上的恐懼之色漸漸隱去。
宮主對他的內心變化了解於胸,尋思道:“剛才他還驚恐異常,現在一幅無所謂的樣子,難道他真的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不行,他不能死,他還要為我去殺一個人……”
她注目著李曼殊,臉上呈現出一片柔和。她輕籲一口氣,說道:“秦公子,你體內兩股真氣的衝突暫時不會影響你的性命,不過,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除去你的後患之憂,保全你的性命。”
秦居庸雖然不怕死,但知道尚有活命之法,當然心情激動,說道:“什麼辦法?”
宮主道:“唯一的辦法是將你體內的純陽無諸內功轉化成至陰的天荒神功,不過這個轉化的過程最少得半年時間。”
秦居庸黯然道:“半年後,我說不定已變成了又聾又啞而且手腳癱瘓之人。”
宮主道:“若讓它自由發展,你說的這種情形也許隻要三個月的時間。”
秦居庸搖頭道:“要是這樣,不如死了算了。”
宮主道:“可是,我可以教你練大孚靈鷲功,它會幫你渡過劫難的。”
秦居庸道:“一時之間,我哪裏學得會這種神功?”
宮主道:“以你的資質,一個月內肯定能練成此功。”
秦居庸聞言,不覺喜上眉梢。
可是,他心有疑慮,對自己道:“她有這麼好的心,無緣無故會將失傳已久的絕世神功教給他,她到底有什麼企圖……”
心中尋思,雙目定定地望著宮主。隻見她歎了口氣,又道:“本來,我也可以照上次一樣將大孚靈鷲功傳輸給你,可是現在不行了,你的體內有梅山五洞一百多年的功力。
“天下已沒有人能將功力再輸給你,隻有靠你自己一步步修煉了。”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低頭望著昏迷的李曼殊,接道:“這位姑娘很快就要醒來,我要一心一意替她治病,等我救活她之後再教你大孚靈鷲功。”
正說著,床上的李曼殊頭好像動了動,嘴唇嚅動,發出含糊不清的呢喃聲,秦居庸喜道:“宮主,李姑娘醒了!”
他剛說完,隻見宮主雙袖揮舞,秦居庸隻覺得一股掌風將他裹住,令他站立不穩,騰騰騰倒退了五步,剛才滑落的那道紅簾又懸掛起來,秦居庸被隔在紅簾外麵,裏麵傳來宮主的聲音:“我替姑娘療傷期間,誰也不許闖進神女宮。”